第25節(第3/3 頁)
的楚鄒側影又浮於眼前,著一襲銀薄色袍擺攜風,冷俊英挺,端端持重。他朗笑著走下階梯,也不見他側目回頭……瘦了,也挑高了,昔日稚子已斂藏童真,光陰冷了少年心事。
便道:“提他何用,依舊是藏拙。”
藏拙便是不信任。不信靠他所想要給予他的尊榮。不明瞭他的良苦用心。
那也是因為大皇子啊。張福沒應話。
楚昂默了默,自顧自道:“都是肅王那群人在背後起鬨,朕豈能輕易遂他之意。”問張福,戚世忠那邊怎麼說。
周勐河這些年是一邊為皇帝賣命,生怕愛女失寵,又因著怕愛女失寵,所以暗地裡又借肅王之力,想扶皇七子登上儲君之位。肅王的根基在山西,自然樂意賣這個人情,將來皇七子長大登基了,於他可不無壞處。
張福答:“說是病了一場總拖著不見好,瞞著呢,不讓往上報。肅王大概也是想趁他還有口精力之前,把儲君之位定下來。這樣的話,周麗嬪欠了他一個人情,將來山西那邊就還是他肅王獨大。”
楚昂冷下容顏:“周勐河這個吃裡扒外的!”說著負過手,頎長身軀踅進了一旁的翊坤宮。
主殿內彌散著淡淡的沉香,周雅穿一身櫻草色妝花對襟褙子,正俯在桌前教楚邯寫字。
楚邯寫了個自己的名字,叫:“母妃看。”
周雅低頭,愛寵地撫他小腦袋:“邯兒寫得真好,不怪朝臣們都誇你,一會你父皇來了也叫他看看。”
楚邯快樂地點頭,抬眼看見那二道門下父皇英氣翩翩地邁進來,哧溜一聲就滑下椅子,拿著宣紙小跑出去:“父皇,父皇,你看。”
他的聲音帶著孩童特有的奶氣,眼目裡也都是澄澈,與當年的皇四子不同,皇四子的心是旁人進不去的,一雙楚楚睿目總像是穿透深遠。而楚邯,卻是真天然無憂的。
曹可梅跟在他身後,說七殿下唸叨了皇上一整天,可算是把人盼來了。
楚昂淡漠地聽著,彎下腰把他抱起來,蹭了蹭柔嫩的小臉蛋:“我兒勤奮,叫朕欣慰。”
周雅站在門簷下,很是眷戀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三年了,從被選上淑女起,這三年多來他光顧最勤的便是這裡,這是她沒有預料過的。當年何婉真死後,他把何婉真的貼身宮女派給她,她不曉得他之意,先還有些瑟瑟惶恐,後來才知道,他或是念著當年三女同住一院的情份,轉而把寵愛移駕了自己。
從十五承恩露、十六生子,這些年來周雅的身段日漸嬌滿可人,豔美的臉容帶笑,朝著迎面而來的楚昂道:“皇上近日忙於政務,也要注意好生歇息。瞧眼下憔悴,看得臣妾心口兒疼。”
楚昂勻出一手扶住她腰肢:“都在說儲君之事,是朝臣容不得朕一刻安寢。”說著便進屋去,抱著楚邯坐到了書案旁。
光線有些昏幽,秋日的涼意叫人通體舒適。
周雅原地站了站,聽不到他繼續把話題往下說。便倚身過來,叫楚邯給父皇看字,笑語裡帶著憐愛,問楚昂:“皇上一不在,臣妾就管不住他調皮。瞧這個‘邯’字,左邊一個甘,右邊一個耳,就好比小七子甘願為父皇的小耳朵,將來長大了做皇上的左臂右膀。皇上說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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