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第1/4 頁)
“咳——”馬廄旁的草屋裡不適時地傳來響動,隱隱聽見男子低灼的咳嗽。
拓烈目光錯過去一眼,微皺了下眉頭。
哦,蕪姜忽然想起來,子肅還在裡頭呢。那傢伙昨晚一躺下就睡著,她氣他嫌棄自己“小”,一早上還沒有去看過他。這會兒要是把門開啟,拓烈一揮手,一群人就要圍上來把草屋踩碎了。
蕪姜就理理嗓子,把掃帚和簸箕在門板上用力一靠:“阿孃,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回屋取了髒衣服和木桶,牽著棗紅駿馬要去河邊洗。
惴惴地路過拓烈的身邊,拓烈低著頭問她:“那個送你豹子的人,你不喜歡他麼?”拳頭不自覺地攥起來,嗓子都灼啞了。
蕪姜一狠心,點點頭:“嗯,我當他是我的親哥哥。”
拓烈心都要碎了,看著蕪姜娉婷走遠的背影,穿一抹霜色的小短衫,下搭一抹艾綠長裙,被風吹得撲簌簌拂來拂去。衣裳總是褪舊而素樸的顏色,他還想著努力幹活,一件一件給她添置新的,像妲安一樣鮮亮。他是多麼的喜愛她,但她竟然沒有給他一點點的預兆和餘地。
“咯咯咯——”拓烈的拳頭攥得咯咯響,一旁的夥伴們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豹子是拓烈打回來給蕪姜的。
但是這結局太意外,郝鄔族莫非還有比拓烈更優秀的男兒嚒?
“拓烈哥……”大家的眼神都很惋惜和糾結。
“走開。”拓烈磨了磨牙齒,搶過大錘的馬就朝蕪姜的方向追去。
蕪姜還沒走到河邊,韁繩就被拽了過去。她用力想拽回來,但他是頭牤牛,她根本拽不動他。
只得窘迫地抬起頭:“拓烈你幹什麼呀?我要去河邊洗衣裳。”
拓烈的眼睛紅紅的,盯著蕪姜的動作一動也不動:“為什麼拒絕我?難道在郝鄔族,你嫁給別的青年能比嫁給我更幸福嚒?”
他跳下馬來,稍用力就把蕪姜也拽了下來。他箍著她的肩膀,逼著蕪姜站在他的目下,頭一回對她這樣兇。
蕪姜踉蹌著站不穩:“沒有。但是拓烈……我很認真地想了想,發現我心裡只把你當成哥哥。”
“哥哥也可以娶妹妹,只要你喜歡,這都不是理由!”拓烈才不肯聽,一雙獵鷹般的眼睛盯著蕪姜,看見她好像一夜之間勾顯了形狀的胸脯,萬般艱澀地啟口道:“……蕪姜,你是不是被男人給睡了?”
蕪姜詫然一愣,見拓烈正肆無忌憚地打量著自己,那額飾下的眸光帶著烈焰,像要一口把她生吞掉。頓時羞窘得一腳踹過去:“拓烈你可惡,你都胡說些什麼呀?你聽誰胡說八道的這些?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才被人睡了呢!”
她羞了,氣急敗壞。一掙扎,胸口的紅繩兒晃了出來,底下一枚長玉墜子,幽幽潤澤,一眼便知質地上乘——妲安沒有撒謊,這是那個男人送給她的信物。
拓烈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但他現在什麼也送不了她,他連修屋頂的錢都是問隔壁阿爸借的。
那長臂用力,就勢拉過蕪姜的腳,把她整個兒拖進了懷裡:“有人說你前兩天和一個男人騎馬,到了天黑才回來……你後面的裙子都紅了!你不喜歡我們郝鄔族的青年,那麼他就是個漢人嚒?他是不是騙你要帶你回中原?蕪姜你這個傻子,漢人多詭詐,你怎麼這麼好哄呢。”
“拓烈你放開,你聽我說!你可曉得人死了,就一定會有靈魂嗎?倘若身體得不到安葬,那靈魂便會感到不安……並不是你不好,而是我,我將來必須要回去……”蕪姜被箍得呼吸不能,用力推搡著想要解釋。
但拓烈根本就不聽,他把她的口捂住,兀自沉浸在自己絕望而灼燒的怒焰裡。
她的身子可真是柔軟,頸間還有一股道不出來的清香,這樣小小的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