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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只不過她的手上、胳臂上全是細碎的傷口,指甲也因為用力過猛滲出了血跡。
她動了動手指,原本趴在地上的她,漸漸從昏迷之中甦醒了過來。
她疲憊地睜開眼,下意識地握住了那隻滾到自己手邊的沙包。
凌宸:“!!!”
他怎麼忘了,鄭霖霖還在這房間裡呢!
鄭霖霖茫然地從地上坐起來,看向了房間內唯一一個站著的人——“凌宸?”
凌宸:“呃,啊,那個……”
這時的他正拿著一條繩子,考慮要怎麼綁住“雲妹兒”。
而本應該死亡的“雲妹兒”,此刻雙眼泛黑,口中發出各種古怪的聲音,四肢亂動,完完全全就是一副“詐屍”的樣子。
凌宸不知要作何解釋,他該告訴鄭霖霖嗎,現在“雲妹兒”身體裡的就是她隨身帶著的那個小鬼?
不等他開口,鄭霖霖起身望向棺材裡的“雲妹兒”,目光裡沒有一點驚訝或者懼怕,而是帶著三分試探與七分懷念——
“露露?”她輕聲喚她,“是你嗎,妹妹?”
鄭霖霖覺得, 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很長很長的夢。
半年前,她陪媽媽去廟裡上香,這是自從媽媽離婚以後, 多年延續下來的習慣。媽媽每年都會為未出世的妹妹點一盞長明燈,以祈求她能投胎到更幸福的人家。
“我對不起你妹妹。”媽媽總是這麼說,“我想離婚, 只能放棄她。”
鄭霖霖知道,媽媽這番話只是為了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導致媽媽放棄妹妹的原因有許多, 夫妻感情破裂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理由。
那時候鄭霖霖還在上學,家庭鉅變,她又正值青春期,媽媽離婚後獨自撫養她,母女倆生活得捉襟見肘。鄭媽媽需要很多錢很多精力去保護鄭霖霖的身心健康,不得已才放棄了腹中的第二個女兒 。
所以鄭霖霖想, 如果真有一個人要對妹妹的離開負責,那應該是自己吧。
那天,她陪媽媽去廟裡給妹妹點完長明燈後,媽媽忽然在回程的車上告訴她:“其實,我一直保留著你妹妹的一小截臍帶。產婦是不能留下引產的胎兒的,我求了醫生好久, 醫生才偷偷留給我一截。”
鄭霖霖有些驚訝。
媽媽移開視線, 看向窗外,聲音有些哽咽:“我把它在長明燈裡供奉了多年,師父勸我,把她強留下來沒有意義, 要讓你妹妹入土為安。”
恰好此時,車子行駛到擁堵路段, 現在是放學時間,前面正有一所小學,整個街道都被來接孩子的家長們堵得水洩不通。
一位母親在校門口翹首以盼,她手裡舉著一支糖葫蘆,等見到女兒身影了,她立刻揮舞著手裡的糖葫蘆,笑著喚女兒名字。
小姑娘如一隻乳燕,張開手臂一頭扎進母親懷裡,嘰嘰喳喳地同她分享今日在學校的見聞,小嘴巴一邊要說話、一邊要吃零食,真是忙得不得了。
她的母親彎下腰,體貼地為她擦拭嘴角的糖霜,笑盈盈地牽起她的手,就這樣走遠了。
車裡,鄭媽媽的目光落在那對漸行漸遠的母女身上,輕聲道:“若你妹妹還在,也要讀小學了呢。”
鄭霖霖想起那個連一面都未見過的妹妹,想到她們曾共同住過這世上最溫暖的小房子裡,她就心底發酸。
鄭媽媽從隨身的包包裡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有一截灰黑色的、已經完全乾硬的東西。鄭霖霖知道,那就是妹妹的臍帶。
“我……實在不忍心再送走她一次。”鄭媽媽強忍住眼淚,“霖霖,我把她交給你了,你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讓你妹妹離開吧。”
鄭霖霖收緊手掌,牢牢握住那個小瓶子,明明瓶子裡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