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第3/4 頁)
偏向於慶綏侯府半生不死躺著的老夫人,一貫那冷暗且毒的高門世爵作派。
大陶氏便逮住話題,趁機說幾句狠話洩洩鬱悶。
掂著掌心中女子纖瑩的玉指,叱責道:“哪個不長眼睛的傢伙,合該斷子絕孫娶不上媳婦!也不瞅瞅是誰家的好姑娘?就以咱們這等姿色,尋誰家好兒郎不行,犯得著做採花賊那種下作勾當!”
——嗓門不自覺的揚起,實際卻彷彿在維護自個四姑娘溫菡,頗有被鄔家老三拖下水的冤屈之意。
大陶氏操持中饋,姿態端得久了,罵人放不下身段。這要放到二房夫人卓氏的話,卓氏能口若懸河不帶重複地罵一串。
可不是呢,沒長眼睛,白生得那般俊雅,心瞎眼瞎!
絡雪使勁點頭,長出了口惡氣。立時覺得這位大姨母溫和可親起來,欣慰小姐從此總算有人護著了。
生怕絡雪說漏嘴,再蹦出沐浴那段細節。姝黛便含糊解釋了一番,岔開話題道:“適才進府才聽說,昨日是四姐姐成親的大喜日子,我合該早些到,給四姐姐祝賀才是。”
大陶氏審視地瞥了俞嬤嬤一眼,看俞嬤嬤神態自若,暗示什麼也沒說。再看姑娘家杏眸坦然,並無掖藏心思,想來她還不知道發生的事。
心裡便舒坦了些,和樂應道:“黛兒這身子骨,比你母親當年還矜貴,我怕路上太趕,便沒在信中提及。曉得你與溫菡姐妹融洽,後日她回門,到時就能看見了。”
提都不願提姑爺。
驀地長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你啊你,卻遇了這種事,若實在不願,便把那通房一碗藥發賣了去,也不一定非要退婚。不然今春四月,你與菡兒就是一人一樁好事了。罷,退便退了,到了京城就放鬆心境,把那些都丟一邊兒去。”
絡雪腹誹:我們小姐舒懶習慣了,那小通房到底活生生的肉,小姐不屑做絕路害命的事。
而且憑什麼趙家自己不處置,卻跑到小姐跟前叫處置,歹名聲讓小姐扛嗎?小姐又不是傻。
姝黛點頭應道:“我今時入京,想把母親當年那棟宅子整理整理,看有什麼適合的生意可以謀生。婚事退就退了,黛兒也無甚留念。大晉允許女子經商,便是自己過,也能過得挺好。”
記得地段似乎尚可,隔了些年,應該漲值不少。她手上有這一處宅子,便是底氣,何用看人臉色。
要麼不嫁她便自己營算,要嫁她要嫁個更好的。
說到房子,聽得大陶氏眼皮子緊了緊。默了臉,責怪道:“你才多大,就說這般喪氣的話?那些做生意拋頭露面的婦女,實是沒辦法而為之。我就僅你一個外甥女,怎能捨得你辛苦,便是你母親也絕不可能同意……先且歇息幾日,和姐妹們聚聚、散散心,再看看可有合心意的,姨母給你張羅一門親。你便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翊兒考慮,否則二妹她九泉之下也難安心。”
一席話語重心長,聽得姝黛竟反駁不出。
若非有個弟弟尚須謀劃,她就直接搬到鄴京來了,不回、不睬也無妨。
但有尤翊在,還須得去掙一掙家業。好在現在才八歲,有時間去籌謀。
……倘能像姨母所說卻也可以。
姝黛自幼與趙公子定親,對於婚嫁情-愛她並未多思慮,總歸是從一處宅子換到另一處更大的宅子,錦衣玉食,珠圍翠繞,無須憂患。
然而婚事退掉,她也才僅十七歲。姝黛就是喜貪所有美的,好的,上檔、新鮮未知的。她今時出來一趟,到了鄴京見識胄奢之風,觀念也像豁然展開。
若自己能在京中找個心意相通的官郎君,她樂得過悠優不愁的日子,還必定要回去平江府一番,氣死那前未婚夫趙公子,以及所有說她會後悔風涼話的人。
姝黛臉頰泛了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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