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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人自是要道清這其中危險。只是江塘堤壩自修好到如今十幾年都沒出過一次大亂,青平年年都撤得及,這水過月就退了,朝中自覺不急。
中書省照磨先道:&ldo;謝大人年年都上摺子,若非火燒眉毛,何以至此?況且青平與江塘水土相銜,洪泛絕非小事。依臣之見,朝中自是該修補江塘堤壩以防萬一。&rdo;
那邊參議立刻道:&ldo;如若真是火燒眉毛,謝大人身為地方布政使,財政事宜皆可做主,何必年年向京中開口?&rdo;
照磨先是一愣,緊接著光祿寺少卿冷笑道:&ldo;大人此言差矣,倒還從未聽過有一方布政使向藩王封地出錢修壩的先例。謝大人主事青平,而非江塘!&rdo;
參議不退,接著道:&ldo;既非主事管轄,何必插手人事?唐王殿下若是當真覺得不妥,自會上奏朝廷,何須人另開旁聲。&rdo;
這照磨奉位雖低,卻實在心憂洪泛,便道:&ldo;古人云防患未然絕非託辭,現下無事亦非安穩,居安思危實乃君子所為。江塘、青平皆是國之重地,朝之糧倉,若是當真遭了洪災,幹係萬千百姓。此事陛下還望三思!&rdo;
參議冷眼,顯是半分未聽進去。只說這事年年都要爭論一番,皇帝也覺索然無味,只欲撥些銀子下去意思一下罷了。豈料皇帝還未開口,下邊賀安常忽然跨列而出。
&ldo;臣附議。&rdo;他清冷抬首,目光端肅,&ldo;洪泛之防不可不急,江塘堤壩經年未過重修新整,就是鐵打的也耗不住。既然長河已漲,暴雨未停,此事就是迫在眉睫。但修頓之事亦非隨意,財銀撥款也不可大意照慣。往年只有謝大人上摺奏明,我等未曾親眼所見。今年臣請親下長河沿江塘,以做財銀整報。不知陛下意下如何?&rdo;
皇帝遲疑,&ldo;如許親下長河?&rdo;
&ldo;該的。&rdo;賀安常垂眸。
&ldo;既然如此。&rdo;皇帝頷首,&ldo;那便交由如許查訪,若是緊要,立刻防修。&rdo;
朝散時賀安常正在下階,見柏九擦身,便道:&ldo;平定王。&rdo;
柏九駐步,回首含笑,&ldo;難得。&rdo;
賀安常面無表情,只道:&ldo;江塘堤壩一事既然如此之急,謝大人就沒有書信以求平定王嗎?&rdo;
&ldo;謝淨生向來不會求人。&rdo;柏九側身,掌中轉著玉佩,緩道:&ldo;他雖不在京中露頭,但一個青平還是左右尚可。正所謂水來土掩,倘若他正等著京中撥錢修壩,青平早是淹沒影了。&rdo;說罷繼續往下走,淡淡出聲道:&ldo;為民之心,我不及他。賀大人,好走。&rdo;
賀安常怔怔。
一上馬車,就見辛弈遞了暖爐過來。柏九索性將他手一同包握了,笑道:&ldo;怎麼又來接人。&rdo;
&ldo;大雨。&rdo;辛弈也笑,又道:&ldo;修壩一事如何?&rdo;
&ldo;穩了。&rdo;柏九就著他的手喝了薑湯,眉微皺,&ldo;這次拖不得,哪有堤壩能年年塌?謝淨生此番已經是逼到界了,倘若再不修壩,唐王恐怕就沒有安穩日子過。&rdo;
&ldo;我在山陰時聽過此事。&rdo;辛弈道:&ldo;若非謝大人緊推青平水利河渠,只怕長河連頭一年都撐不過。只是這事利害得失唐王最清楚不過,為何年年不聲?&rdo;
柏九唇邊延了笑,狹眸中卻冷清,&ldo;皇帝這幾年對藩王是誰出頭就殺誰,唐王恨不得裝死龜縮在封地一輩子不見他父皇,豈敢開口要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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