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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維斯微微笑了笑,示意她先冷靜下來:「這不僅僅是住宿的費用,我還需要你幫我一點忙。請你幫我找來信紙和筆,我需要給家人寫一封信,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換一身整潔的衣服。」
喬妮點點頭應承下來,隨後好奇地問:「你不進去嗎?」
裡維斯搖搖頭:「騎士不該跟淑女在同一個房間共度夜晚,我會守在門口。」
喬妮大概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溫柔且有原則的騎士,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好的,其他的事就交給我吧!對了,你們需要一些吃的嗎?」
死人應該不需要進食了。但為了防止她懷疑,裡維斯還是微笑著點點頭:「那就拜託你了。」
他正要再給她一枚金幣,喬妮卻連連擺手:「不,這些就足夠了,而且我也弄不出多豪華的食物,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裡維斯微微笑道:「我會期待的。」
「還是不要太期待了……」喬妮小聲地嘀咕著往外走去,「那麼,我先出門了。」
裡維斯目送她遠去,回到安妮房門前,將長劍豎在胸前,暫且閉上眼睛養神。雖然變成不死生物以後,他似乎也不需要睡眠了,但適當的冥想可以保持警覺。
喬妮回來得很快,她帶回來一身冒險者常穿的便捷衣物,還貼心地附帶了一件斗篷,另外還有一些麵包和魔獸的腿肉,以及裡維斯要的紙筆。
裡維斯換上衣服,斟酌著字句寫下給家人的信件,然後用獅心團的徽章按下了印記。他沒有提自己已經死亡並且正被亡靈女巫操控,只是提醒他們自己在黑鐵聯盟遇險,王室內部應該有人圖謀不軌。
吉斯。
裡維斯再次在心中默唸這個名字,藍寶石般的眼睛裡醞釀起冰冷的殺意。但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寫下這個名字。在知道他背後的人是誰之前,點明他的存在只會打草驚蛇。
只是這樣的一封信,即使之後他們知道我已經死了,也只會當這是我還活著的時候,察覺到了危險寄出的。
做完這一切,裡維斯總算稍微放鬆了下來。
正在這時喬妮端著一盆水走了出來,她有些羨慕地看著裡維斯手裡的信紙:「您會寫字啊,真了不起。」
在這個年代,大部分平民還是不認得字的,能夠熟練地書寫書信,其實也側面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貴重。
裡維斯略微沉默,隨後微笑著問她:「你想要學習寫字嗎?我記得教會裡應該可以學習……」
「我們輪不上的。」喬妮撇了撇嘴,「教會裡慈善學堂,大部分都是貴族把家裡的僕人送進去,我們這種平民,得給錢賄賂主教才可以。哥哥說他倒是有辦法把我送進去,但我討厭那些裝腔作勢的傢伙,而且哥哥有空也能教我寫字,我已經會寫『喬妮』和『弗雷』了!這是我和哥哥的名字!」
裡維斯微笑地看著她:「那也很好。」
喬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了抬手中端著的水盆:「我想去給那位小姐擦擦臉,不舒服的時候保持清潔總會好受點的。如果她還不醒過來,你就先吃飯吧。」
裡維斯點了點頭,暫且把「不死生物怎麼進食」這個問題拋到腦後,替她開啟門:「麻煩你了。」
「沒關係的。」喬妮露出笑臉。
也不知道安妮小姐怎麼樣了。裡維斯認真地考慮著,如果她再不醒來,也許他該冒著風險前去找醫生了。
「啊!」
忽然,門內傳來了一聲尖叫,裡維斯立刻開啟了門。房間內,喬妮臉色慘白跌坐在地上,水盆摔在一邊,水灑得到處都是。
裡維斯打量了一圈屋內的情形,安妮的兜帽被摘下了,但除此以外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怎麼了?」他謹慎地低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