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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鋪床的時候,溫慶平發現他房間的床變大了。
「真大了。」
溫慶平蹲下身看了看床寬,「不是我之前睡的那張床,這床是兩米的。」
之前是一米五。
「可能舅娘他們覺得你現在成家了,兩個睡一米五的床有點擠。」
杜月蘭臉紅紅地猜測道。
「很有可能,」溫慶平勾唇,「他們不喜歡說,就愛做。」
「你看這裡面,」杜月蘭開啟衣櫃,裡面有新的棉被,還有洗乾淨放好的床單被套,都是新的,她拿起被套看了看,「應該是舅娘縫的。」
「是她,」溫慶平知道對方縫東西時的習慣以及針腳模樣,將床鋪好後,溫慶平坐在床邊嘆了口氣。
「其實他們也捨不得我回那邊去,但舅舅他們對孃的感情也很重,不想傷了兩家的情分,加上我到底是她生的……」
「他們怕傷兩家的情分,你也怕舅舅他們因為你傷了娘那邊的情分不是嗎?」
畢竟溫大舅夫婦非常重感情,否則當年也不會在溫慶平被別家要了,還上門收養他。
杜月蘭挽住他的手臂,腦袋靠在溫慶平的肩膀上,「其實你們都在為對方考慮,這就是家人嘛。」
「我知道,也明白,所以當年我沒有做出讓兩家難堪的事,」溫慶平笑了笑,拉著杜月蘭躺下,握著她的手捏了捏,「舅舅和舅娘就是我爹孃。」
「嗯,」杜月蘭將頭埋在他胸前,「睡覺,我今天有點累。」
「好。」
溫慶平順了順她的長髮,熄滅了煤油燈後,二人相擁而眠。
此時溫大舅正在大櫃子裡翻找東西,「咿,之前你哥送的皮帶呢?」
「我放在慶平櫃子裡了,你不是不習慣,愛用布頭嗎?」
溫舅娘打了個哈欠回道。
「放過去了嗎?」溫大舅這才把煩亂的東西又一一放回去,接著關上櫃子,「我就是想給他用,核桃爹也和我一樣,不愛用皮帶。」
核桃就是溫表哥夫婦的兒子。
「知道,」溫舅娘掀開被子躺了進去,「快別折騰了,過來我跟你說點事。」
「欸,」溫大舅熄了煤油燈躺下,「你說,什麼事兒?」
「還是那句話,慶平雖然回那邊了,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我們家的小兒子。」
溫舅娘說。
「這是一定的。」
溫大舅點頭。
「那杜家也是咱們的親家,我可向慶平打聽過了,月蘭爹下個月二十二生辰,咱們得去吧?」
「得去!」
溫大舅沒有猶豫,「這事兒記得下。」
而乾娘此時才把杜月蘭他們之前提過來的禮一一收進櫃子,看著那些東西,乾娘扭頭對躺在床上打哈欠的乾爹道。
「當初我給孩子一口奶喝,你娘叫得不行,說要留給孫子喝,我都沒生兒子,哪裡來的孫子?慶平那會兒瞧著瘦巴巴的,個頭比咱們麼妹還要小,瞧著多可憐啊。」
「我娘就愛孫子,」乾爹倒是實話實說,「你生了麼妹後,娘就氣得去妹妹家住,就想幫著她帶外孫,結果妹妹也沒生個外孫,到死她還唸叨著想要孫子呢。」
「生兒生女都一樣,看咱們怎麼教,」乾孃的思想倒是比很多人開明些,「就說咱們生產隊那家,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我知道,八個兒子嘛,」乾爹蹺起二郎腿,「到老的時候,一個個跟踢毽子一樣,到日子就把老人趕去下一家,結果冬日的時候,老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