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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方嬤嬤所行之事沒有暴露,那麼房皇后可能被所謂的劉皇后的冤魂折磨得精神崩潰,結果可能就是招供了自己「謀害」劉皇后的事情。
而方嬤嬤的所做之事暴露了,房皇后的名聲終究也落得不好,甚至離間皇后與太子之間的情意。
走得真是一步絕妙的棋,無論是進還是退,都無法讓房皇后全身而退。
天空霧茫茫地下起了雨,初冬臨近的腳步已經不加掩飾,哈出的氣都有了形狀。
一對侍衛冒著雨,拖走了宛若木樁的方嬤嬤。
這件事情似乎就這樣結束了,方嬤嬤的屋子被人進進出出,搜查著那些裝神弄鬼的罪證,而那些東西,都被人一股腦地送到了大理寺。房皇后也累極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不說,眼珠子都不動一下。
趙可安一直默默地陪在房皇后身邊,她對方嬤嬤的感情,沒有房皇后對方嬤嬤的感情深厚,但是走到這步,誰對誰錯,也道不清楚。
方嬤嬤若是早一些告訴房皇后楚單依是自己的女兒,房皇后也不會痛下殺手,若是房皇后有那麼一絲仁善,留了楚單依一條人命,方嬤嬤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趙可安緩緩走了上去,蹲在了房皇后面前,柔荑放在她的膝蓋上,仰頭,看向支著手低著頭的房皇后。
趙可安柔聲開口:「母后,你也累了,閤眼休息一會吧。」
房皇后那雙眼眸,紅得嚇人。
趙可安突然蹲下身子,讓房皇后稍微回神,那雙乾澀的眼眸終於轉動了一下,緩緩看向趙可安。
房皇后乾澀著嗓音,開口:「你說,是不是本宮久居高位,殺得人多了,所以遭的報應啊?這不是劉皇后來想我索命的,是楚單衣來找我索命的。」
「母后,事已至此,別再後悔自己曾經所做之事了,這或許就是命中註定,冥冥之中,都是彼此的劫難,躲不掉的。」趙可安只能編制一套命定的理論來勸說房皇后了。
可房皇后依舊執意自己的想法。
「命定嗎?可這分明就是報應,報應吶。」房皇后緩緩站起了身子,朝著殿內走去,慢悠悠的動作,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被不知名的東西奪去了。
趙可安沒有再說什麼,都是母親,她身為子女自然是站在房皇后這邊,可是方嬤嬤所做之時,也是愛女心切吧。
方嬤嬤在宮中如履薄冰,趙可安能明白方嬤嬤想要藏好女兒的心思,奈何,她的女兒卻想攀高枝。
明明不是太子宮中的宮女,卻不知何故跑到了太子的宮裡去,被頂替的宮女說,那一日她照常去太子書房伺候,可不知何人安排,她的位置就被頂替了,叫她去小林園養花草,宮裡的人被肆意調遣也都是上面的人的安排,她儘管心有不滿但也無力違抗,好在也不是傷及性命的事情,她也就認命了。
而之後給太子書房伺候,研墨洗筆之人,便是楚單依。
方嬤嬤從未說過她這個女兒的存在,可是私下想必利用職位之便,給她的女兒謀了不少好處。
只是,這樣做,終究是害了她。
人總是貪心不足,楚單依如此,房皇后和方嬤嬤註定會鬧到如此局面。
一時之間,趙可安不知道是守在房皇后身邊,還是去看看趙廣頌。此時此刻,宮裡的訊息他應該都聽到了吧。
其他事情趙可安都能丈量出來,唯有楚單依在趙廣頌心裡的分量如何,她丈量不出來。
冬日的雨絲密密麻麻穿透雲層落下,此時正是下朝的時辰,滿朝文武撐著傘,朝著正午門走去。
今日聖上脾氣不佳,一個大臣建議削減軍餉的意見給皇上氣得險些將其給削官了。
朝廷官員,哪個不知道,兵權是皇上的心病,如今國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