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眷戀(第2/3 頁)
。會是個混混嗎,會是個人渣嗎。但是那樣的人真的能和王曉燕這樣的人生下尤溪這樣近乎神塑的存在嗎。
尤溪在他的心裡,是姐姐,是老師,是母親,是精靈,是神明。
但是陳金山。自己是他的兒子,血管裡流著他的血,這是陳家煦永遠不能改變的事實。
陳家煦說不清自己對尤溪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
他一開始真的只是純粹的仰慕,就像最忠誠的信徒嚮往著佛圖塔的佛光。
但尤溪走得太快了。再牢固的鐵籠,也關不住一隻每一片羽翼都散發著自由的華彩的鳥兒。
陳家煦追隨著尤溪的微光,努力地、苟且地活著。但慢慢的,他開始恐慌地意識到,她終究會離他越來越遠,直至永遠消失。
他只有沾染著尤溪的光斑時,才感覺自己是活著的、能夠呼吸的。
他從她的身上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可能性,看到了另一個嶄新、純淨的世界。
而他的神明逐漸離他而去,他乾渴難耐。
所以,他慢慢的,生出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可怖的想法。
他要完完整整得到尤溪。他要永遠留在尤溪身邊,也要尤溪永永遠遠地留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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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溪洗完澡,穿上睡衣,把衛生間收拾乾淨了,走回臥室。
她吹乾頭髮,把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沒拿穩,戒指咕嚕嚕掉下來,一路滾到了床底。
尤溪連忙伸手去夠。摸索了半天,什麼都沒摸到。她開啟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跪趴在地上,朝床底照過去。
陳家煦看著自己的手機裡的畫面。尤溪跪在地上,前身趴的很低,臀部高高翹起,小巧圓潤,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的喉結微動。
大概是戒指掉進去太深了,尤溪把手電筒關掉,站了起來,然後走出了房門。
陳家煦把攝像頭的介面關掉,鎖屏。
尤溪敲敲陳家煦的臥室門:“小煦,你在幹嘛。”
陳家煦拿著一本書:“在背單詞。怎麼了嗎?”
尤溪有些懊惱地說:“有個東西掉進床底下了,夠不出來。我那個床是下沉的,移動不了。你有沒有什麼長的東西能夠一夠。”
陳家煦合上書:“我去看看。”
他走到尤溪臥室,也開啟手電筒,往床底照了照。戒指泛著綠茵茵的光,確實不近。
尤溪說:“我去拿掃帚試一試。”
她出去找掃帚了。陳家煦伸手進去。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就能夠到了。
尤溪拿著掃帚過來的時候,陳家煦已經把戒指拿出來了。他把戒指放在手心裡遞過去:“給你。”
尤溪手裡的掃帚掉在地上,發出哐噹一聲。
她說:“陳家煦,你有病吧。”
陳家煦右手的手臂上,整整脫了一層皮。大臂的部分擦的更嚴重,深可見血。
“沒什麼,不怎麼疼。”陳家煦把戒指放到她的梳妝檯上,手臂往身後放了放,自己也不想看到。“想著再差一點就夠到了,不願意放棄。再說了,那個戒指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那是尤溪的姥姥留給她的遺物。她最困難的時候,曾經把這枚翡翠典當出去了,一百萬。後來她湊夠了活當的贖金,第一時間把它贖了回來。
尤溪還是說:“陳家煦,你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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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尤溪想著,是不是應該帶陳家煦去看看心理醫生。
她開始反思自己這個姐姐是不是當的很不合格。弟弟已經出現了精神問題,自己為什麼毫無察覺。
她猜想著,是學習壓力太大了嗎,還是沒有交到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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