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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肚子裡揣了他的崽,去到田邊,走在路上,還是一堆大小夥子偷偷瞅她,讓他恨不得將沈姣姣藏在屋裡,來個金屋藏嬌。
沈姣姣笑著倚在他身上,撒嬌道,「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她聲音綿軟,平時說話就像撒嬌,現在軟了聲音,更是聽的宋毅心頭髮顫,猶如被羽毛劃過一般,「怎樣都好。」
「嘴這麼甜,背著我吃了幾斤糖?」
說到糖,宋毅突然想起了胡耀光讓他愛人給自己和大虎的包的糖果。
三兩下翻起身,從背簍裡掏出油紙包,「你嘗嘗。」
沈姣姣接過油紙包開啟,裡面有彩色糖紙包著的水果糖,有奶糖,還有豬油糖。
平日裡供銷社賣的都是一分錢一個的糾糾糖,還有拇指頭大小的紅糖塊,打下鄉以來,她就再沒見過這麼多種類的糖了。
「哪買的?」她眼睛一亮,拿了一塊豬油糖,含在嘴裡。
豬油糖叫是叫豬油糖,但是吃起來甜甜的,一點都沒有油膩味。
「不是買的,別人送的。」見沈姣姣喜歡,宋毅又拿了一塊放她掌心裡。
「別光顧著我,你也吃。」
宋毅擺手,「就你們女人愛吃那些甜乎乎的東西,我不吃。」
沈姣姣又試著往他嘴邊塞糖,見他真的不吃,才作罷。
吃完糖,宋毅又從換下來的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沓錢票,「這是今天賺的錢,一共十二塊六毛,你收好。」
沈姣姣接過錢,伸手在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個陶罐。
她將錢一張張捋平,用食指將一沓票子捲成像香菸那樣的形狀,塞進陶罐裡。
巴掌大的陶罐,已經滿了一半。
她抱著小陶罐,喜滋滋的翹起嘴角,眼角、眉梢,都充滿了喜意。
宋毅要伸手拿陶罐放回炕底,她還不讓。
「你個小財迷,看到錢什麼都忘了。」宋毅打趣道。
沈姣姣眨了眨烏梅似的大眼睛,「你不懂,這叫做充實感,抱著這陶罐睡覺,我今晚一定睡的很香。」說完,滿足地將陶罐抱地更緊了。
宋毅心底酥酥的,她就跟只孜孜不倦往樹洞裡囤糧食的小松鼠一樣,看著怎麼就那麼喜人呢。
讓男人心動的下場就是,沈姣姣的嘴唇又紅潤了幾分。
又是一天勞作,距離太陽西斜還有一個多鐘頭的時候,公社裡的大喇叭突然響了,喇叭裡傳來宋大山粗噶高昂的聲音。
「各位社員、知青們,結算工分後,大家來打穀場集合一趟,我們簡短的開一個會議。」
「再通知一遍……」
大夥在田裡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宋大山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不是開過夏耕動員大會嘛,怎麼又要開會了。
腹誹歸腹誹,大夥匆匆幹完手裡的活,宋大山一一結算完工分,烏泱泱的人群就往寬敞的打穀場湧去。
有社員舉起手中的鋤頭,高喊道,「大隊長,什麼事啊,我婆娘還等著我回家吃飯呢。」
宋大山瞟了他一眼,「你不吃這一頓,一時半會也死不了。」
大夥鬨堂大笑。
等場面平靜下來,宋大山才走到站臺上,清了清嗓子,「把大夥召集到這裡,是因為夏耕已經告一段落了,我打算跟大夥清點一下工分。」
一般來說年尾才清點結算工分,但宋大山負責,提前把工分跟大夥清點一下,大夥也沒什麼異議,甚至因為工分跟自家口糧掛鉤,決定了下一年是頓頓吃飯還是頓頓喝粥,聽的更認真了。
宋大山也不含糊,掃了一眼臺下的人群,就清了清嗓子,大聲念道,「周德,九百二十工分,孫東來,六百一十工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