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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旋轉樓梯口的最高處,江漪用僅存的耐心和傅斐溝通道,「我只是覺得一個沒有能力調出完整監控的校長,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校長。」
「笑話。」
傅斐覺得見鬼了。
在她長期的記憶裡,母親只是個會利用金錢擺平一切事情的女人,根本不在乎誰當校長。
而聽她這要調取監控的口風,是要藉此機會給自己洗白麼。
可在過去那麼多次,她需要母親為自己挺身而出的時候,她都恨不得將處理有關她的事交由助理,有時候她甚至會羨慕哥哥,可能是江漪看重兒子傅家長孫的地位,所以她相對而言對自己的兒子上心幾分,對於一胎所生的自己,能不聞不問就儘量不管。
「如果我是你,我會把事情的完整經過全都和自己媽媽說一遍。」話說最初吐露「媽媽」一詞的時候,江漪起初還有些變扭。不過很快,她就接受了這一重的身份。
傅斐簡直難以置信眼前的女人會想要自己報備在練舞房裡不大愉快的經歷。
但更令人驚訝的是,女人並非只是說說而已。
她親自搬了個歐式碎花長凳,就擺在二樓客廳的中央,獨自坐下,靜靜地等待著自己的陳述。
對此,不習慣的傅斐表現得十分抗拒,她別過臉去,頭頂的綠色雜毛在走歐式風格的別墅裡也是相當突兀,「我沒什麼要同你說的。」
又添油加醋或者說是說出這句話就足以使她本人篤定道,「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信。」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呢。」江漪不明白,她們母女之間到底經歷了什麼。
但是肉眼看著這一頭綠毛的親生女兒她就十分不滿意,當年綠色可就是個非主流的顏色……她可從來不認為這一頭綠毛時隔將近二十年還能重新火起來。
再細聽一番傅斐說話時的口吻,這哪裡是母女,她這根本就是找了個爹。
但她再怎麼不順眼,這一代人也總算懂得尊重孩子個體的審美。
她在這件事上保持了緘默。
可在傅斐看來,江漪今天跟個中了邪似的,本以為她就只是裝模作樣地走一個過場,沒想到這盤問的氣勢一點也不減。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她一心一意地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呢。
而江漪反常的久久不離開也令傅斐困惑。
她找傅司渭的特助問父親是否要在近期回來,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也就是說,父親根本不會回來,江漪也沒必要做樣子給任何人看。
傅斐回到自己空蕩蕩的房間,重重地摔上了門,卻又借門縫旁觀起江漪還剩多長時間的耐心。傅斐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漪在那頭一直坐到了傭人請她吃晚飯。
那眼神的憂慮重重似乎是演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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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漪聽著這摔門聲,對這第一位小祖宗已經喪失了希望。
她自己是讀過不少千篇一律的古早小說了,對惡毒女配也不是沒有認知。但這種一代人接著一代人一起禍害單純美好善良的女主一家的也實屬罕見。
很不幸,她本以為十七歲的自己可以跳出框架,卻不料,她轉眼來到十八年以後。
聽著女兒不尊重的口吻,旁觀著浮誇且朋克的穿搭,她心裡也大致清楚,當這本書的劇情已經進行到百分之八十的時候,說什麼可能也來不及了。
風雨中,他們這一家已經搖搖欲墜。
唯有眼前的衣帽間給了她少許安慰。
她得到了十七歲自己心心念唸的一切,愛馬仕各色的brik包,路易威登的各種老花和棋盤以及一整面牆的cl的鞋子。
而每一格特殊的設定與打光也與十七歲時的設想不謀而合。
她開始相信眼前鏡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