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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不想摻合,又不見那位側妃,此刻看似端端坐著,實則心裡頭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接下來半個字都沒往耳朵裡進。
「阿綰怎麼樣了?」武帝端著茶,語調平穩聽不出喜怒也不見焦色。
「小殿下無事,救的及時,不過受了驚,養些時日就好了。」錢老院首答,「只是王妃娘娘……本就體弱,又受了寒。」
武帝聽了斜斜看了眼皇后,「怎麼落水的,沒個奴婢看顧麼?」
皇后抿唇,起身跪下回話道:「睿親王妃說要更衣又不熟悉後宮道路,妾便指了三福領她,妾素來簡樸,身邊一向就只有三福一個。」
武帝似笑非笑地嗤了一聲,「那麼大個孩子,你一雙眼睛也該看清了吧。」
「是妾失職,阿綰好動,跑得快了些,妾一時不察……」
「帶阿綰上來。」武帝放下茶盞,不去看皇后,也沒有叫起的意思。
阿綰受了驚,此刻被裹在毯子裡抱上來,瞧著懨懨的,頭髮半乾不幹地耷拉在臉上,一雙大眼睛此時也不比往日靈動,見著了宋顯便驀地大哭起來,「父王!有人欺負阿綰!推阿綰!」
童言無忌,這句話一出,殿內眾人的臉色齊齊變了,宋顯伸手從內宮姑姑手裡抱過女兒,一臉心疼地哄著,又柔聲問:「阿綰可瞧清楚了?」
「阿綰不知……嗚嗚……阿綰只看到小鴿子……」
武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皇后,「不是說只有皇后一人在麼。」
就在這時,一小黃門匆匆來報,「回陛下娘娘!睿親王側妃在聽雨軒休息時聽說了小殿下的事,一時著急動了胎氣!」
宋顯抱著阿綰轉向天子,恰到好處地一臉難掩焦急等他速下決斷,「父皇!」
「你過去看著,阿綰叫宮人帶下去小心伺候。」天子冷淡吩咐,頓了一下又一指跪在一邊的老院首,「錢筠你留在這兒照看,其餘醫令皆去聽雨軒侍奉。」
宋顯得了話,將阿綰交給了方才抱她進來的姑姑,阿綰見他要走,帶著哭腔喚了聲,「父王!」宋顯也只是摸了摸她的額發,繼而分毫不錯地向天子,皇后,以及明皇貴妃一一行了禮這才告退出去。
武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意味不明地挑了一記眉梢,轉垂眼俯視著皇后,「皇后有什麼說法麼?」
「聖人是覺得是妾推了阿綰嗎?妾為什麼要這麼做?」皇后雖跪著,但面上不見慌亂,說話也明晰清楚。
「皇后娘娘!」一聲尖利的斷喝自殿門口的屏風後傳來,陡然劈開了殿內凝重的氣氛,
俞雅面色慘白,形容狼狽,被問月攙扶著一步一踉蹌地走了進來,「若非您所為……您怕什麼?」
「妾看到時阿綰已經落水,可您為何要在妾被救起時警告妾不準多嘴?您是怕妾看到了什麼?」
俞雅一下子推開問月的手,撲倒在地,仰頭看著座上的天子,語帶淚意,聽著委屈極了,「父皇!父皇!阿綰還那麼小,剛得了名字沒多久,您要為阿綰做主啊!」
第38章
「皇后?」天子在俞雅的啜泣中看向了皇后,他神色冷漠,看上去對伏在地上哭泣的俞雅也好,跪著卻搖搖欲墜的皇后也罷,都全無半點動容。
皇后雙手交疊在身前,被剪得短禿的指甲下意識地刮磨著手背,她微微張了張嘴,她該說什麼?
說她沒有做,是受人構陷,求陛下明察?
說許是睿親王府勾連皇貴妃用女兒來博富貴,想把她從皇后的位置上拉下來嗎?
這話說出來也許宮人會信,後宮會信,朝臣會信。
——可天子不會信的。
她與天子彼此間心知肚明,這後位不過是那個人不想要罷了。
哪一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