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第2/4 頁)
室嗣位之爭,我也就罷了,你怎麼能牽扯進去?”
“可是,”羅銳有些哽咽:“居士將此事公之於眾,損害的是皇室聲名,陛下……”
“方才我若不說,說的便是你了,”鐘意反倒很豁達,微微一笑,道:“此事宣揚出去,民憤滔滔,倘若真是太子所為,東/宮必廢,因此圈禁也是尋常,陛下雖有意廢太子,但絕不是以這樣的緣由,叫太子聲名狼藉的退下,若是叫你說了,此後怎麼在朝堂立足?”
“怎麼可能跑得了?”羅銳道:“我與定方都參與此事,長安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鐘意莞爾道:“無論如何,有我在,你們總不是首惡吧?”
羅銳卻沒有笑,他斂衣行禮,鄭重道:“居士,多謝。”
……
此時黃河決堤,丹州的境況其實遠比先前那一次要惡劣。
鐘意早先負責的便是賑災與錢糧轉運,然而之前那次賑災,便已經將丹州府庫中的存餘耗得七七八八,到了此時,雖有心,卻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情況艱難,並不只是錢糧短缺,城中無數屋舍被沖垮,百姓死傷亦是不在少數。
洪水過後,被泡的浮腫的屍體顯露出來,天氣漸熱,不多時便會有惡臭氣味,若不及時掩埋,怕會有瘟疫橫行,然而丹州此時哪裡能抽調出那麼多人力物力?
至於臨近諸州,能夠勉強自救,便已經很好了,哪裡能奢望他們再來相助?
此次賑災,從一開始就註定艱辛。
鐘意原先還在府中統籌賬目,調運錢糧,忙碌到深夜,仍舊不曾歇息,玉夏不知何時過來,見她停歇,道:“居士一日沒用東西了,先來吃一點吧。”言罷,從食盒中取了碗麵遞過去。
鐘意接了筷子,勉強吃了幾口,又道:“羅別駕呢?”
“別駕往城中巡視災民,此刻還沒回來,”玉夏道:“外邊天都黑了,也不知他有沒有用過東西。”
“肯定沒有,他一忙上來,哪裡顧得這些?”鐘意道:“叫廚房給他留一份吧,其餘官吏也是。”
玉夏輕聲應了,便出門去,人到門外,不久後又回來,傳稟道:“居士,左庶子來了。”
“他來做什麼?”鐘意心中一凜,忽又冷笑:“罷了,請他進來。”
只一日功夫,蔡滿便憔悴好些,見了鐘意,先自笑了,殷勤道:“居士……”
“我很忙,沒有時間寒暄,”鐘意向他示意麵前的麵碗,道:“直到此刻,方才尋出點時間用膳,所以也希望左庶子不要囉嗦,長話短說。”
蔡滿笑意有些勉強,卻道:“居士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玉夏,”鐘意道:“送客。”
“別,別別別,”蔡滿趕忙道:“我這就說,這就說。”
他面上閃過一抹猶疑,隨即轉為苦澀,道:“今日居士說此次黃河決口乃是人禍,我以為,實在不必鬧得太大,屆時民怨沸騰,長安不會高興,陛下也一樣,居士以為呢?”
“我以為哀兵必勝,有那群畜生在前邊吊著,百姓才能更有幹勁,”鐘意挑眼看他,冷冷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黃河決口,害多少人性命,又叫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幕後之人,非死不足以平民憤!”
“左庶子,”她冷冷扯了一下嘴角,目光鋒銳:“你前來說這些話,是不是有幕後之人的線索了?”
“並沒有,”蔡滿面頰僵硬,勉強一笑:“只是前來給居士提個建議而已。”
蔡滿灰溜溜的走了,羅銳方才自門後出來,他不知是何時來的,想也聽到蔡滿最初那一席話了:“看來,那真是東/宮一系做的。”
他想起今日所見到的丹州慘態,不禁閤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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