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3/4 頁)
人,卻也絕不會選擇相交莫逆之輩。
邊關衛戍要緊,往往都是皇帝心腹重臣,蘇定方這樣講,完全符合情理。
“章允同我家沒有交情,也不知我這半道來的侍中,他是否買賬,”鐘意苦中作樂的想:“倘若當我是與蘇定方勾結的叛臣,一道下了大獄,那樂子可就大了。”
朱騅迅捷如風,即便承載兩人,依舊遠超尋常馬匹,約莫過了大半個時辰,二人便遠眺到大唐折衝府在寒風中烈烈作響的軍旗,再有半刻鐘功夫,便有衛哨攔截。
蘇定方原還佩戴斗笠,今次摘除,道:“折衝校尉章允何在?”
哨兵見這二人神態氣度,不敢做主,請了隊正來問,蘇定方無暇同他多言,取了鐘意官印與他看,喝道:“侍中有緊急軍情,急需面見校尉,即刻通稟。”
軍中行政□□,遠不似州府層層麻煩,不過半刻鐘,便有人自前方騎馬而至,請他們入內說話。
章允年約四十,虎目方面,臉龐微黑,上下打量二人,道:“侍中書信印鑑何在?”
鐘意定了心神,道:“正在你面前。”
尋常人遇上這事,興許便以為面前女郎在糊弄他了,章允眉頭一跳,見這女郎品貌不凡,試探著道:“懷安居士?”
鐘意心有忐忑,唯恐他以自己官職乃是虛銜為由,置之不理,面上卻還平靜,道:“正是。”
不想章允忽然俯身,向她施禮:“先前軍中曾有士卒感染瘟疫,喪命者頗多,正逢居士遣人送時疫藥方來,活人無數,請受某謝禮。”
他身後兩名果毅校尉亦俯首見禮。
鐘意遣人往邊軍處送時疫藥方,原是前世聽聞瘟疫肆虐,今生未雨綢繆的,不想那時疫這麼早便在邊境流行,以至於那藥方派上這般大的用處。
見那幾人施禮,她便換了半禮:“士卒征戰辛苦,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不敢當三位將軍如此大禮。”
內中既有這等交情,想來章允會給幾分薄面,鐘意微鬆口氣,章允卻已經轉目,看向蘇定方:“你有膽色入我軍營,想來心中有所依仗?”
蘇定方並不意外他看破自己身份,抱拳示禮,道:“事關重大,請章將軍屏退左右,只留心腹。”
……
軍政上的事情,鐘意不會插手,她一個門外漢,兵馬排程之事,也沒有能發表意見的餘地,便在一側旁聽。
章允昔年曾在皇帝帳下打天下,東征西戰多年,眼下這等事於鐘意而言是驚濤駭浪,於他而言,卻只是小小波折,蘇定方年少多謀,亦不露驚慌之色,二人與諸校尉商談,不及晌午,便將行事韜略敲定。
“崔令派人前去截殺居士一行,想是不知你一行人身份,見事敗,必然會去詢問陸家人,再去查探你們入城時的名籍記錄,想必此刻,他已知自己露了馬腳,必然會令人聯絡王文度,共同策應起事。”
章允道:“王文度此時駐軍夏州,距此不過兩百里,我率軍三萬趕往防衛。此地防衛邊患,需留兩萬軍士震懾,便叫定方暫轄,至於崔令,他只有監察職權,卻無軍權,既然看清他面目,想來並無大患,居士便留於此地,靜待功成即可。”
鐘意聽他說的條理分明,自無不應:“將軍此去,萬事小心。”
章允也不拖沓,頷首致謝,隨即出了軍帳。
鐘意目送他離去,有些疑慮:“章將軍這樣走了,又將邊境防衛移交,不怕我們是在唬他嗎?”
“他有他自己的判斷,居士,”蘇定方道:“這種事情,你一生可能只會遇上一次,而他呢,跟陛下打過天下,多少次死裡求生,對這種事,他遠比你我有經驗。”
“再則,他人雖走了,卻留了四位果毅校尉,”他搖頭失笑,道:“你當這四人都是白給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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