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第2/3 頁)
落雪便在她大氅上積了二指高,李政下意識的想伸手替她拂去,然而手還沒抬起,便被他控制住了。
他垂下眼睫,道:“好。”
鐘意客氣而疏離的向他一禮,轉身離去。
……
宮中夜宴,極盡歡愉,一直到子時末,方才結束。
齊王李佑造反,被廢為庶人,並賜死之後,也將同樣的命運帶給了他的母親,陰德妃先是被貶為嬪,沒多久,也被賜了鴆酒。
她死之後,德妃的位置便空了出來,近年來頗得皇帝寵愛的燕賢妃順勢躋身,做了德妃。
“殿外雪下得越來越大了,”燕德妃莞爾,聲如黃鸝,眉目嬌婉:“倒叫臣妾想起那日教貞兒唸的詩。”
皇帝微有幾分醉意,低頭看年幼的越王李貞,笑問道:“唸的什麼詩?說給父皇聽聽。”
李貞聲音清脆,詩背的一字不錯,毫無停頓:“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雲淡日光寒。簷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閒。”
“好!”皇帝心中暢快,讚道:“這麼小就能通曉詩書,長大之後,必然會有出息的。”
燕德妃笑著奉承:“都是陛下教導得當。”
“朕才能教他幾回?是你這個母親的功勞,”皇帝並不居功,回思那首詩,忽然嘆一口氣:“冬日雪夜,最宜觀梅。”
燕德妃心中一蕩,雙目期待,婉聲道:“臣妾附庸風雅,在宮中植了好些紅梅,陛下卻不嫌棄,儘可前往一觀。”
他們言語時,韋貴妃便只靜聽,聽燕德妃這樣講,唇邊不覺浮現一絲譏誚,隨即消失。
皇后也是穩坐釣魚臺,含笑不語。
“不了,”果不其然,皇帝想也不想,便道:“妻妾尊卑有別,今日是新春,朕該往清寧宮去,到你宮中,算怎麼回事?”
燕德妃玉面微僵,旋即轉為歉然,起身謝罪:“是臣妾逾越,陛下勿怪。”
“無心之失而已,”皇帝醉意重了,站起身時,身體微晃,內侍趕忙扶住:“不早了,都回去歇著吧。”
殿內人心各異,目光流轉幾回,齊齊屈膝應聲。
皇后目光似喜似悲,默不作聲的挽住皇帝手臂,扶著他出殿上攆,往清寧宮去了。
又是一夜大雪紛紛。
……
第二日清晨,鐘意洗漱之後,便往前廳去用飯,只見益陽長公主,卻不見李政,倒有些奇怪。
“他去看朱騅了,”益陽長公主忍俊不禁:“那是他親自養大的,驟然給了你,怕是很捨不得。”
鐘意想起那日朱騅跟她走的頭也不回,笑著哼了聲:“朱騅倒很捨得他。”
朱騅留在青檀觀,日子遠比在李政身邊舒服,連給它喂草料的,都從人高馬大的漢子,變成窈窕動人的女婢了。
李政去見它時,正有女婢給它刷毛,它半眯著眼,不時用腦袋蹭一蹭女婢肩頭,一副撒嬌樣子,馬臉上居然能看出享受的意思來。
哈,它過得還真是瀟灑!
李政被氣笑了,到近前去,喚道:“朱騅!”
朱騅吃了一驚,回過頭去,瞪大眼睛看他。
“這兒沒你的事了,”李政吩咐那女婢:“退下。”
那女婢屈膝一禮,旋即離去,朱騅望著她背影,依依不捨的打個噴鼻。
李政摸了摸它脖頸間毛髮,森然笑道:“還認識我嗎?”
朱騅低下頭,後腿在身上撓了一下,不敢跟他對視。
“記得就好,”李政將它的長耳朵扯起,湊過去道:“我有話要囑咐你。”
……
昨夜雪下的大,地上積的厚了,山路愈發難行。
這才是初一,無甚要緊之事,益陽長公主便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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