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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地去了衣,露出蒼白而勁瘦有力的身軀,這是一副有血有肉的苦痛之軀,如冷玉一般沒有血色,卻炙熱得令人發抖,他身上的傷疤是那樣的多,如惡蟲、似大網,猙獰地爬在他的身上,隨著他穩定的呼吸微微地起伏著。
曲紅綃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了這些傷疤上,傅顯慢慢地走近了她,她就人不住伸出了自己的手,想要摸一摸這些代表著苦痛過往,傅顯瞧著她,忽然伸手,將她的手捉住了。
他啞聲道:「怎麼了?」
曲紅綃的手如靈蛇般的環住了他的腰,將頭輕輕地擱在了他的肩膀上,低低道:「這些傷……是誰傷你……?」
傅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疤,頗有些殘酷地笑了,他輕描淡寫地道:「他們都被我殺了,無妨。」
然後,他拉著曲紅綃的手,在她的手心裡,落下炙熱的一息。
他口齒之間的呼吸也是滾燙的,這個吻又小心、又鄭重,他的眼眸垂下來,令曲紅綃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到他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似是蝴蝶在煽動翅膀,她的手指被燙得蜷縮了一下,整個人無力地在他懷中蜷縮起來,整個身子都好似藤蔓一般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身體自然如同鋼澆鐵鑄一般,全然沒有半分鬆動,他摟著曲紅綃,簡直就像是摟著一片樹葉那樣的簡單。
這只是一片輕柔的樹葉、一段如流水般的絲綢、一條靈活的水蛇。
但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寸,都已似乎在這一刻緊緊地繃起,他蒼白的喉結之上,浮出了一點焦灼的汗,這幅充滿苦痛的血肉之軀,連同著這一份毫無意義的折磨,已忍不住躁動起來,1他漆黑的眼眸迸射出惡狼般的綠光,緊緊地盯著曲紅綃,似乎就在盤算著,該怎麼樣折磨她?該怎麼樣讓她徹底屈服?
而她似乎已徹底屈服了。
曲紅綃的臉上浮出了一種極其病態的酡紅,她盯著傅顯滾動地喉結看,忽然「吃吃」地笑了起來,然後,傅顯就只覺得……他的咽喉忽然被一片薔薇花瓣擷住了。
她的檀口微張,面色酡紅,而他的咽喉之上,亦是留下了一點消來的薄紅。
他脖頸側的青筋,忽然一根、一根地迸起。
曲紅綃悶悶地笑,又忽然自他懷中掙脫,伸手就要把自己的手鐲和腳鐲都摘下來,卻冷不丁地被傅顯摁住了。
他啞聲道:「不要摘。」
曲紅綃咬著唇看著他,有些羞澀地道:「為什麼?」
傅顯道:「我要聽著它們響。」
她的手鐲腳鐲之上,本就掛了鈴鐺,平日裡一走動,便是先聲奪人、一串叮叮噹噹的輕靈之聲,在此刻,這些金石相擊之聲,恐怕要比平日更動聽、更醉人才是。
曲紅綃的臉更紅了。
她好像忽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害羞的小姑娘,她縮在傅顯的懷裡,雙手絞著她的腰帶,忽然又道:「那……這件衣裳,我也穿著,好不好?」
她說的衣裳自然就是他買給她的那一件百翠寶衣,輝藍與翠綠交織、金線與銀線共經緯,寬大的衣袖飄飄欲仙,然而這件衣裳乃是一件外袍,與褙子相似,就是鬆垮垮搭在身上穿的,根本連一個係扣都沒有!
除了美麗毫無意義的衣裳,還有除了美麗毫無意義的手鐲與腳鐲,他要她帶著它們,卻不允許她穿戴更多「有意義」的東西。
傅顯勾唇笑了笑,露出了他白森森的牙,這隻令這個笑容瞧上去更可怕了些。
他說:「好,你穿著它,不許脫了。」
然後,他點起了燈,對她喃喃道:「我要看著你……」
曲紅綃嚶嚀一聲,伸手捂住了臉,似乎已羞憤到恨不得死去,但傅顯知道,她才不羞憤,今天這裡的一切,都在順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