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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沒有發出太大聲響，但是段星馳還是感覺到他在身後了，駱晉侷促不安不知道要說什麼，也不知道要離開還是站在這兒。

段星馳沒回頭，「哥，今天我做吧，你再去睡會兒。」

段星馳正在切火腿，準備煎一下之後做成三明治，因為低頭，寬肩撐起衣服。

駱晉沒說什麼，轉身去客廳，他確實很困，窩在沙發上小憩，竟然真的睡著了。

不過這一覺很短很短，猛得睜開眼睛的時候時間才過去十幾分鐘。

段星馳已經把早餐放在桌子上了，用盤子扣著，在等他一起吃。

駱晉坐在他對面，他前段時間故意躲著段星馳，兩個人從b市回來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面對面吃飯。

他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

段星馳看著他一直垂著的眼睛，「哥，要不我……我先上樓？你慢慢吃。」

雖說是問句，段星馳卻沒有等駱晉的答案，他小心地推開凳子，避免在地上摩擦發出聲響。

駱晉心裡一酸，叫住他，「不用了，一起吃吧。」

段星馳很想緩和一下兩個人的關係，第一筷子夾了蛋卷想要遞給駱晉，好巧不巧地，兩個人又瞄準了同一個目標。

筷子相碰發出沉悶的聲響，在安靜到不能再安靜的環境下格外明顯。

像那天酒店裡夾到同一個包子一樣，段星馳率先收回了手。

同樣的場景上演了兩遍，駱晉突然覺得有些上不來氣，眼眶酸酸的。

他開始回憶以前的段星馳是什麼樣子的。

第一次見面冷著臉，後來相處久了發現其實小少爺也很愛笑，並且還很熱衷於逗他，喜歡跟他鬧，喜歡抱著他貼著他，偶爾還會對著他撒撒嬌，當然有時候還有小脾氣，但是又很好哄，順順毛兒就能忘掉自己為什麼生氣。

總之不是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

駱晉要難受死了，他開始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了，他抬頭看著段星馳，對面的人這麼半天其實半個三明治都沒吃完，垂著頭不發一言。

駱晉偏過頭去，他很想摸摸段星馳的頭，告訴他不要難過，我們是互相喜歡的。

但他不敢，他不敢在這種無法確定的情況下邁出第一步，年紀大了顧慮會變得更多，如果他能像段星馳一樣勇敢就好了。

駱晉吸吸鼻子，快速地吃完盤子裡的食物，段星馳分給他的這一份他都吃乾淨了，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換衣服」就匆匆上樓。

看他走了，段星馳也放下了筷子，他根本沒有繼續吃的興趣，收拾收拾進廚房去清理餐具。

沒多久聽見駱晉的腳步聲，接著是門關了又開，駱晉走了。

被擦拭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碗已經和鏡子一樣亮堂了，段星馳把它們收進消毒櫃，擦乾淨手，無聊的一天又開始了。

明明駱晉的別墅還沒有自己家的大，但是段星馳卻覺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說話甚至都有回聲，不過他也沒有人說話。

正這麼想著，蔣一鳴突然打過來一個電話。

段星馳疑惑地看了一眼時間，y國現在都是半夜了，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但他還是接通了。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對面就傳來激動到有些刺耳的聲音，段星馳把手機拿遠。

「段哥！victoria答應和我在一起了！我太激動了我的天，激動得我想回國找你！」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表白失敗兩次現在又被喜歡的人各種疏遠的段星馳瞬間黑了臉，陰惻惻地說，「哦，恭喜。」

「你怎麼這麼冷靜，你好兄弟我都——」話音戛然而止，蔣一鳴一巴掌拍在自己嘴上，恨不得把剛才的話收回來，「對不起啊段哥，我忘了，我光想著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