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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不走。殷離舟漫不經心地哄著,你勒得這麼緊,我只是起來喘口氣罷了。
單明修沒有說話,也沒有鬆開,就這樣抱著他沉沉睡去。
殷離掙脫不開,只好放棄,耐心地等他徹底睡著,這才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掙開,站起身來。
他站在床邊,整理好被單明修弄亂的衣服,這才垂眸看向床上醉得一無所覺的單明修,神情複雜,似在猶豫。
但許久之後,他還是將手探入袖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對著床上的人伸了過去,
單明修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
頭腦昏沉,宿醉的感覺仍未散去。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散亂的酒杯,昨夜的事漸漸被想起。
殷離舟來找他喝酒。
後來呢?
還不待他徹底回憶完畢,指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痛意。他抬起手指,定睛望去。
那裡不知何時被人用匕首劃破,邊緣處仍帶著些許已經凝固的血跡。
單明修幾乎是瞬間便猜到了原因,目光落到了枕邊,那裡放著一根墜著赤金色鈴鐺的紅繩,正是他曾給殷離舟戴上的追蹤鈴。
單明修伸手,將床上的追蹤鈴拿起,緊緊握在手裡,鈴鐺陷進手心,帶來輕微的痛意,他卻感覺不到一般,越握越緊,極輕地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殷離舟已經趕了一夜的路。
直到 緣分
殷離舟想起凌殳曾給予他遲早把你抓回去扔進地牢裡的親切問候,心中閃過一絲猶豫。
但轉念一想,畢安閣的轄地又不止這一處,且凌家主系常居荊淮,千八百年都不一定來一次洹樾城,他怕什麼。
而且馬上便是日暮,不進城便要像前幾日那樣宿在郊外,別的不說,冷是真的冷。
想到這兒,殷離舟幾乎立刻便有了決定,抬步向城門走去。
洹樾城雖不大,但是因地理位置優越,是南北通航的中轉站,因此十分繁華。
一進去,便見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們來來往往,雖已到傍晚,卻依舊熱鬧非凡。夕陽還未落盡,道路兩旁已經亮起了燈光,燈下是一排排商戶小販,熱情地對著路中間的行人兜售著自己的商品。
哎,這麼俊的小哥,天這麼涼,要不要來一碗羊肉湯餅?
我這裡還有剛出爐的熱餅子,也來一個吧。
殷離舟剛進來沒多久,便被路邊賣飯的女子熱情地喚住。
殷離舟又冷又餓,看見鐵鍋中燉的熱氣騰騰的羊湯,忍不住坐了下來。
笑著衝老闆娘說道:那就都來一份。
這些年來來往往的客人少說也有成百上千,但老闆娘還是頭一次見著這麼俊的,因他這一笑痛快地多送他了一個餅。
小哥你快趁熱吃,我再多送你一個餅子。
多謝老闆娘!殷離舟說著,捧起碗喝了起來,一口熱湯下肚,才覺得自己終於活了過來。
這會兒人還挺多,老闆娘也不閒著,一邊給客人盛湯,一邊和殷離舟聊了起來。
小哥你是哪裡人呀?
北邊的。殷離舟含糊著回答。
老闆娘見他不想多說,也不再繼續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看起來年紀不大,來洹樾城幹嘛?去南邊進貨?
殷離舟的心思都在面前的飯上,因此回得很是敷衍,老闆娘見狀,便也不再多問,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飯。
殷離舟咬著手中的餅,表皮金黃,鬆脆酥軟,面上撒著芝麻和微焦的蔥花,咬一口,便會有細碎的餅渣落下。吃一口餅,再配一口濃濃的羊湯,殷離舟瞬間覺得,此生已經無憾。
還好剛剛沒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