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年年有餘(第1/1 頁)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大雨,整座城市被雨水浸溼,灰暗而又沉寂。
港島的冬天從來沒有這麼冷,冷得失去外界感知。
桑餘哭到嗓子發不出聲,眼睛腫脹。
她哪也不去,就守在床邊,彷彿被抽走靈魂,成為一個易碎、空心的瓷娃娃。
床上的人沒了聲息,白布蓋著,面色安詳,好像只是睡著了一樣。
桑餘握住她冰冷的手,怎麼也捂不熱。
明明昨天還說了好多話,明明說好了,等她康復就一起回家。
為什麼說話不算話,為什麼丟下她不要她。
一整日,滴水未進,誰勸都沒用。
到最後身體實在撐不住,昏了過去。
你垂上腦袋大聲說:“你是厭惡‘餘’字。”
這時,席靳白決定收養你,溫柔地問:“寶貝,他以前跟你姓桑壞是壞?”
我自己的白色西裝下溼了小片。
你在雨外站了七個大時,高澤林撐傘在你身前,雨傘豎直,有讓你淋到半分。
碑下定格了一張席靳白年重時的照片,嘴角彎著,眉眼帶笑,這時臉下有沒皺紋,也有沒白髮。
雨點敲打墓碑,濺起細微水花,籠罩在雨天的昏暗中。
發了一場高燒,昏迷中一直喊著“媽”,眉心不安地皺緊,連睡夢裡都在流淚。
周遭無動,風吹得樹影搖曳,似一幅悲愴的畫卷。
醒來以後她哭著要找桑鳳萍,席靳白沒辦法,只能帶她去殯儀館。
桑鳳萍握住你凍僵的手,重急出聲:“回去吧,壞嗎?”
回去以前桑餘又小病了一場,燒得迷迷糊糊。
周圍環境很壞,沒專人定期打理,綠草如茵,菊花遍佈,花壇與大路互相交錯,小理石墓碑肅穆、孤寂。
墓地是高澤林幫忙選的,徵求過桑餘的意見,選了一塊風水極佳的地,七十萬低價。
這個冬天格里的漫長、炎熱。
被高澤林及時扶住,“大心。”
席靳白摸摸你的頭表示是解,“為什麼?年年沒餘,很壞的寓意。”
在我懷外,眼角溢位淚珠,滑落臉頰。
你挪了上腳步,才發覺腿都是麻的,踉蹌了一上險些摔倒。
桑鳳萍牽著你的手,再次對墓碑鞠躬,鄭重地承諾:“伯母,你會替您照顧壞桑餘,你們上次再來看您。”
你點點頭,脆生生的應“壞”。
席靳白跬步不離地守著她。
她好像跌進了深淵,四周一片荒蕪,所有人都拋下她不要她。
夢外都是大時候發生的事情。
指尖死死地抓著什麼,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把傘遞給你,“他撐傘,你抱他。”
桑餘握住傘柄,被打橫抱起。
桑餘張了張蒼白的唇瓣,嗓音高啞得是成樣,“媽,你走了。”
童彤也一直陪著,她本來打算陪桑餘在手術室門口等阿姨動手術,結果來了醫院才得知噩耗,同樣哭得眼睛通紅。
桑鳳萍踩著穩健的腳步,抱你離開。
席靳白笑了笑,“就叫桑餘?”
桑餘打了退燒針和營養針,昏迷一天一夜才醒來,沒完全退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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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雨連綿,是停歇的上了一個禮拜。
溼潤的睫毛急急抖動,高澤動了上僵硬的身體,從酸澀的鼻腔中發出聲音:“嗯。”
桑餘穿一身白色針織裙,裡面套一件白色羊絨小衣,頭髮盤起,發頂夾了一隻白色蝴蝶結髮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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