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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絲生的希望被徹底掐斷。
張顏芙臉色霎時蒼白,眸光震動,不敢相信喃喃道,
「豈…豈會?富國公府可是開國功勳,綿延百年,且扶持幼帝從龍有功……他豈會如此一點情面都不留?
我…我不服!
我要見他!」
薛燼眼底的蔑意愈發濃烈,
「首輔至尊,是你一介階下囚配見的麼?」
張顏芙肚中打的什麼主意,薛燼心知肚明。
一則,阮瓏玲母子現已轉危為安,並無大礙。
二則,她多年來伺候順國夫婦勞苦功高。
三則,想借著痴等了李渚霖十多年的情分……
打著以上這些幌子,想要再去首輔面前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以圖從輕發落。
畢竟李渚霖馳騁沙場,清理朝政,雖對那些政敵、藩王心狠手辣些,可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他鮮少趕盡殺絕。
對比起來,薛燼的處事手段,就不知陰狠毒辣多少倍了。
他慣來奉行斬草不除根,春分吹又生那一套。
莫說女眷。
就算是罪臣家眷幼童,他也是手起刀落照殺不誤的。
莫說這次李渚霖已經下了死令。
且時間金貴,薛燼也不欲與她廢話。
只照章辦事,伸出嶙峋的指尖,執起桌上早已查詢真相的案頁,扔擲在了張顏芙的身前。
「堂下之人,所犯罪責諸多。
先是以傳教祭命之名,誘導五條人命自盡於京城仙客來,後又買兇王雲才,意欲殺害阮瓏玲母子。貼身婢女彩雲及多名人證已然招供,幫兇證供如下,證據確鑿,辯無可辯。」
驚堂木輕響一聲,蓋棺定論。
「來人啊,將毒藥送上來灌入她嘴中。
張顏芙,讓那五口人身死的就是此毒。
你便服下,也好好體會體會肝腸寸斷,七竅流血的滋味!」
大陀寺巷尾,阮府門前。
停駐了一輛造型古樸別致,用上等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八架馬車,八匹駿馬雄姿勃勃,皮毛溜光水滑,蹄鐵都是用寒冰玄鐵鍛造而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車架上的彩繪龍鱗繪紋,以及懸掛著的「李」字,彰顯了車架主人的身份。
街坊四鄰紛紛伸頭探腦張望,眉眼間擺起戲臺,看熱鬧咬起耳朵來。
「按理說男女婚嫁,雙親確是要登門拜訪的。
可我聽說順國公對這未來兒媳心中是極其不滿的,可今日竟連他老人家都親自登門拜訪了?想必這門婚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就算不認又能如何呢?首輔年齡大了,這屋中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你當做父母的不著急的麼?」
「就是。
就算將婚嫁之事放一邊,就說昨日。
人家阮娘子與為安原本好端端的,卻在順國公府被賊人擄走了……莫說是未來兒媳了,就算是個尋常賓客上門出了此等歹事,順國公夫婦心中也合該過意不去吧?且若是昨日未曾搜救及時,阮家母子當真出個什麼岔子,順國公府夫婦還不知該如何懊惱自責呢。」
「可不是麼?
你們瞧見昨日那麼大的動靜沒有,饒是公主被劫也莫過於此了吧?今日菜市口又屠了好幾個參與劫案的從犯哩……想必首輔大人對那阮家娘子是動了真心的,若我是做父母的,也不忍心將他們二人拆散了去。」
「幸好阮娘子無事,兩日後的大婚能順利舉行。
實不相瞞,我都迫不及待想看成親那日,他們一家三口站在一起的畫面了!首輔英朗不凡,阮娘子美貌嬌艷,連為安生的都與那年畫娃娃般一個樣……天爺啊…這不妥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