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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哪個女子,不希望一生只有一次的拜堂成親之日上,萬事萬物能十全十美呢?
現在看來,倒是樣樣都齊全了。
阮瓏玲心中確很知足,臉上馨然,轉腕屈膝,欠身朝二老施了個禮。
阮府門前。
對婚事表態完畢的順國公夫婦即將打道回府。
二老不想再驚動阮家諸人,且因著阮瓏玲昨日受驚,便只吩咐讓她好好待在房中休息,所以只有李渚霖獨自一人將他們送了出來。
待李豐渠腳踩踏凳上了車架之後,賀淑珺並沒有立馬緊隨其後,而是停駐在車前,與兒子說了會兒知心話。
她先是溫言提點了幾句婚禮的事情,交待得差不多後,臨了又問了句,
「你這幾日,與明珠置氣了?」
李渚霖聞言先是一愣,一時也不知母親是怎麼察覺出來的,只將指尖的翠綠扳指轉了轉,
「母親何出此問。」
「知子莫若母。
你與明珠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莫非有什麼事兒能瞞得過我的眼睛麼?「
賀淑珺先是一臉慈愛幫他整了整衣領,然後幽幽嘆了口氣,在姐弟二人之間做起了和事佬。
「明珠這些年,性子確實變了些。
可想來你也能體諒她的難處,她在後宮那麼多年,施展千萬般手段,做的一切不ʲˢᴳ過是為了自保而已,就算如法炮製到你身上,我信她也絕不想傷你分毫。」
賀淑珺性情豁達,不是個事事觀察入微之人,可這麼多年下來,若還察覺不到膝下這對兒女,因朝堂上的話語權而產生的微妙摩擦,那她就當真是老眼昏花了。
賀淑珺原想向以往一樣不想管的。
可隱隱約約覺得這次與以往不一樣,姐弟二人隱隱有打算僵持到底的意味,喜事將近,有些心結若不解開,只怕姐弟二人都不會痛快。
「你們這姐弟兩個,情路都坎坷。
你倒還略略好些,到底大後日就要成婚了,從此妻兒齊全,後宅安樂,也能好好過日子了……」
「可明珠呢?
先帝已亡,承稷尚小,你姐姐她頂著太后的頭銜,今後再也不能如同尋常百姓家的女子般改嫁,註定了今後身側不會再有知心人了,她唯一能抓住不放的,就是那點子權勢。
所以啊,兒子,就算她利慾薰心行事過了些,可你們兩個到底是親姐弟,沒有什麼隔夜仇,你到底莫要同她計較,須知她也是個可憐人。」
賀淑珺一片慈母心腸,在姐弟二人中間斡旋著,只期盼二人不要再如此對壘拉鋸下去,可說了這麼許多,卻見兒子還沉默著不說話,她心中不由也有些著急。
「你倒是說話……
我便這麼問你,你馬上就要成親了,當真不打算讓阮瓏玲入宮見見你姐姐麼?那你讓明珠心中如何作想?她該有多傷心?只怕以為你今後再也不將當家人看了。」
。
李渚霖眉尖微蹙,心中有些悶然。
經歷過合歡散之事後,他心中委實有些膈應,不想在此時上讓步。
「太后娘娘若真當她是未來弟媳,一道鳳令宣她入宮相見便可。直到現在都還未宣召,想來就是不願見。
既不願見,兒子若主動引她入宮,只怕會引得太后娘娘不快。」
見兒子如同那茅坑裡的石頭般又臭又硬,賀淑珺一時也沒了法子,只沉下臉來輕叱了幾句。
「好好好。
她不宣,你就不帶人去見?
一個兩個都是犟種!不愧是一根藤上結出的瓜!」
「你們最好是互不讓步!
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姐弟要胡鬧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