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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碰杯聲、交談聲交錯,輕音樂緩緩流淌,所有人都衣著華麗,每件衣服的背後都有這不菲的標籤。全然陌生的環境裡,饒是大大咧咧慣了的孟小棠都得為之穿上禮服裙,她磕磕絆絆地使用著刀叉,小聲唸叨著:「我還是更喜歡大排檔。」
頂上吊著的水晶燈閃閃發光,像極了天上的星,格外耀眼。雲盞腦海里冷不防浮現一張臉,擁有野蠻生長的痕跡,尤其是那雙眼,好像瘋長的野草,風一吹就席捲全世界。一把火便燎原,烈火的紅蠻橫無比地佔據人眼球。
雲盞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場合,她刀叉使用的也很熟練,就連蟹八件的使用方法都熟記於心,但她還是第一次生出這樣陌生的情緒來。
「小棠。」雲盞突然打斷孟小棠的碎碎念。
「嗯?怎麼了?」
「我去趟洗手間。」
「哦好,需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
雲盞起身離開宴會廳,她坐的是二號桌,走向宴會廳大門會經過除主桌外其餘桌席,她目不斜視,沒分給任何人一道目光。側面望去,那道細白流暢的天鵝頸高仰傲慢,吸引了在場不少年輕男孩的目光。
洗手間到宴會廳的廊道悠長安靜,羊毛地毯好似能消除一切雜音。
雲盞進洗手間前看到了廊道處站著的一男一女,俊男靚女,遠遠地看著就很般配,近了更甚,惹眼的要命。
女的問男的:「為什麼不行,你又沒有女朋友,我們喝杯酒怎麼就不行呢?」
男的嗓音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我酒精過敏。」
女的又問他:「那喝飲料總行了吧?帥哥,你不要這麼冷淡好不好?我只是請你喝飲料,又不是邀請你幹別的事。」
接下去的對話,雲盞就沒聽到了,因為她轉身進了洗手間,等到她上完廁所出來,廊道外只站了一個男人,那個女人走了。
似乎聽到了雲盞的腳步生,他微微偏過頭來,眼皮半吊著,嘴角掛著一抹放浪形骸的笑。
周祈年難得穿了正裝,一身黑的西裝,整個人看著尤為筆直挺闊。可能是因為穿了西裝,周身散發著濃烈的氣場,像是矜貴的公子哥,舉手投足間透著撩撥人的性冷感,會讓人幻想西裝裡的肌肉線條,也會讓人幻想脫下衣服和他齒息交融,熱氣擦拂過耳廓,那種荷爾蒙挑釁心跳的快感。
也難怪會有女人和他搭訕,他這種男人,不管到哪裡都是搶手貨。
雲盞停在周祈年面前,「祈年哥,剛剛那個是誰?」
周祈年注意到了她坨紅的臉,挑了挑眉:「喝酒了?」
雲盞:「喝了一點。」
周祈年:「沒醉吧?」
雲盞搖搖頭,窮追不捨:「那個是你的追求者嗎?」
「不是,」周祈年說,「她找我喝酒,我沒答應。」
「那我找你喝酒呢?」
「你酒量能行嗎?」
「你不是酒精過敏嗎?」雲盞記得很清楚,剛才他就是這麼拒絕那個女人的。
周祈年微低著頭看她,她今天的頭髮半紮在腦後,兩邊扣著蝴蝶結,細細軟軟的長直發變成捲髮耷拉在肩頭。眼睫毛也很卷翹,一眨一眨地望著他,周祈年以前總覺得她在撩撥他,這麼一雙狐狸眼,直勾勾盯著人的時候,讓人很難不對她動心。
可她壓根對他沒想法。
「騙她的。」周祈年澄清。
雲盞說:「你嘴裡真的沒一句實話。」
周祈年大概能確定了:「真喝醉了?」沒喝醉她哪敢說這種話,她一向最講禮貌了,每次見到他都乖乖巧巧地叫一句「祈年哥」的。
「我沒醉。」
「喝醉了的人都說自己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