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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芷點點頭,若一個不怎麼進房伺候的女婦人,平白說白齊要添置中衣中褲,免不了要被戳脊梁骨,說想爬床。沒開店之前,家中貧苦,僕人也不夠,於是白齊便只能如此粗糙地過活了。
白雲芷素手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如此說來,申娘來了府內之後,倒辦了許多好事兒…」
紅草眼睛亮了亮,面上也不敢表露出嘉賞,一時也不明白白雲芷此話是何意,只得實話實說,「小姐,奴婢不帶任何私心說,申娘來府內之後,不僅老爺,連少爺都受益頗多。」
「老爺的衣裳配飾,全都煥然一新不說,更重要的是申娘還根據老爺的愛好習慣,將院裡院外打點的妥妥貼貼,奴婢只說一件事兒,小姐便知申孃的用心之處了。」
「小姐您知老爺最喜書法,最愛的就是那套筆墨器具。您剛出獄那會子,家中錢財所剩無幾了,又要再給您留著啟用店鋪的銀子,正好逢老爺的徽墨沒了,但老爺卻一直捨不得買,用慣了好墨之後,哪兒還使得慣那些次的,於是動筆時,老是因著此事心氣不順。」
「那時申娘似是察覺到了,竟不知去哪兒尋來了放置一年以上的瓦墨灰,又去專門問師傅怎麼制墨,又是熬又是蒸又是定模,不到幾日便做出了一塊上好的墨,又只道是以前認識的墨商送的,放置在老爺房中,雖比不上那徽墨,但老爺似是極其喜歡,不再為徽墨之事唉聲嘆氣了。」
「少爺那邊,申娘更是關懷備至,想到自己娃兒缺啥,也必要吩咐下去,給少爺添置更好的…」
紅草說到這,才回過神來,覺得不知不覺已講了許多,抬頭望了眼白雲芷臉色,只見她一門心思轉著茶蓋,參不透在想什麼,便不敢再出聲。
白雲芷聽了這麼許多,之前還覺那女人不是申娘,但現如今倒覺得越發像是申娘了。雖說申娘入白府時沒有簽賣身契,但她跟著白雲芷落了獄吃了不少苦,又將府內鋪內打理得井井有條,白雲芷自是念著她的好。
只不過念著她的好,卻不代表白雲芷想讓她做後媽。人心隔肚皮,申娘又還帶了個孩子,焉知她現在是不是覬覦白府財產,想要在白齊面前得了臉,好日後給自己孩子鋪路。
白雲芷眼神中閃過一絲狠辣,為了後患無憂,最好的便是將申娘趕出去…但又想到申娘如此盡心地對待白府上下,連紅草話語中似都被打動了,一時倒狠不下心來。
白雲芷又將手中的茶蓋轉了一圈,「你覺得…申娘對父親有意麼?」
紅草臉上為難了起來,這是主人家的私事,一般來講下人是不好議論的,但白雲芷問起來,紅草又不得不說,「回小姐的話……奴婢倒覺得,不是申娘對老爺有意,倒是,倒是老爺對申娘有意多些。」
說罷,紅草也覺得此言事關白齊隱私,便慌忙跪下。
「哦?竟是如此?」這與白雲芷想到倒又不一樣了,本只私心想著申娘貪圖白府財勢,卻沒想到如此體貼溫柔的人物在前,白齊也會動了心。
杏口輕啟,讓紅草起了身,「我知你是一心為父親好的,只有什麼說什麼便是,我不怪你。」
紅草鬆了口氣,素知白雲芷不是個岢待下人的,便也只講自己的心裡話了,「不瞞小姐說,奴婢伺候老爺許久了,知老爺的日子不容易,夫人去世之後,老爺身邊沒個說話的人,剛開始隻日日悶在書房中練字,後來看開了些,便隻日日跑出去與些好友相聚。小姐出事之後,更是許多多年好友都不幫襯,讓老爺寒了心。」
「老爺最是個脾氣好心軟的,我們這些下人雖看著心疼,但總因著身份不好多說。可自從申娘來府中之後,連我們這些下人都看出來,老爺對申娘著實是上了心,但知道申娘畢竟是小姐找回來幫襯的人,老爺只怕小姐生了齟齬,似是想斷了心思但又斷不了…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