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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氏正喝著酒,卻也一下被這打破寧靜的話語聲吵到,皺了眉頭,覺得許是哪家小姐苛待下人,但扭頭望去,又覺得不像,尋常家的小姐,怎會讓下人同桌吃飯?但丁氏也不作他想,公共場合訓導下人也是有的,左右不干她的事,還不如將心思放在上仙匯的瓊漿玉液上,一仰頭,一杯黃湯又落了肚…
白雲芷感受到了丁氏的目光,心知已吸引了她的注意,只盼著與春柳配合默契些,莫要用力過猛,使人生厭才行。
白雲芷皺著眉頭,輕聲道,「你可知待會兒,你要隨同我去叔父家送禮,賀侄兒十週歲誕辰?」
春柳懵然點了點頭,「奴婢知道。」
白雲芷輕扶起她,讓她落了座,輕聲問道,「既然你知道待會兒場面宏大,卻為何不好好將妝畫上?如此不修邊幅,豈不是讓別人看了笑話?剛才你我坐轎時不在一處,我也未曾注意,不然我定將你遣回府中,將妝畫好再出門。」
此時的六樓,實在是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哪怕丁氏再不願想聽,也難免被迫聽了一耳朵,聽著聽著倒是生了好奇,扭頭望去,注意到那桌女眷,的確其他人都妝容齊整,只有那挨訓的丫鬟,同自己一樣素麵朝天,但見那丫鬟衣著也並無邋遢之處,為何那小姐如此斤斤計較?正想著,那丫鬟發聲問出了丁氏心中所想…
「小姐,春柳以為衣裝齊整了便好…」
白雲芷搖了搖頭,嘆氣道,「你見哪家富貴人家的丫鬟,不是淡妝示人的,更何況是如此場面?我問你,你若是主家,是願賓客們沐浴焚香,妝發齊整來道賀高興?還是衣著隨便,不施粉黛來道賀高興?」
「自然是沐浴焚香,妝發齊整了。」
丁氏聽著主僕兩這一問一答,覺得倒也有理,具體哪兒有理,自己也說不太上來,又想起自己每每去赴宴之前,老爺明示暗示地,也要求她不要老是素麵朝天,須畫好妝之後前往,但丁氏實在是性子倔,這一點竟從未聽過英國公的…
白雲芷握了握春柳的手,「這便是了,這些雖是些微末小事,但卻能體現賓客對主家的重視程度。你雖只是我身邊的丫鬟,代表的也是我白家的臉面,若是連個淡妝都不畫,輕則讓人看輕,重則,若落在有心人眼中,萬一使兩家人生了齟齬,豈不得不償失?」
聽到這兒,丁氏蘸酒的手一僵,只覺得那小姐說的沒錯,心中生出一絲懷疑,所以……以前一直素麵朝天去赴宴,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妥帖?難怪後來老爺便很少帶她去參宴了,又想起最初二人之間的爭執,為的就是這些細碎小事,但老爺從未如此攤開來說過,所以從那時開始,老爺便漸漸心寒了麼…甩了甩頭,又飲了一杯,一杯杯黃湯下肚,哪怕丁氏酒量再好,也不免有了幾分醉意…
白雲芷又推心置腹道,「我以後總要放人的,你定不會永遠跟在我身邊,以後總是要為人妻為人母,切記今後定要記住…」
「裝扮自己,並不是以色侍人,而是以禮相待他人而已。」
「這裡的他人,自然也包括你未來的夫君。素日裡,裝扮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可若長此以往,時日久了,不免夫君會覺得,你為了他連妝扮都懶得費心,少了夫妻間的情趣,漸漸地,便免不了夫妻離心了…」
此時宴上的脂粉娘青青,適時伶俐問道,「那這豈不是成了刻意取悅?」
白雲芷瞧了瞧青青,只覺得她甚為聰慧,剛才只是將此計劃悄聲告知她們,不盼望她們能幫什麼忙,但青青此時卻問到了題點,白雲芷正好能順水推舟解釋一番,
「夫妻之間,就是要相互取悅,丈夫給妻子遮風擋雨在外掙體面,妻子自然也要溫良恭儉在內順心意…誰拂了誰的意,時間久了都難免家宅不寧。」
白雲芷再想多說幾句,但又覺得未免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