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離開做打算(第1/2 頁)
她們匆匆吃完了餅,回房間的路上還遇見一箇中年女人。那女人坐在走廊的地上,頭髮花白,亂糟糟地披在肩上。穿的衣服也洗得發白,還可以看見多處敷衍縫補的補丁。太陽已經升到了高處,她就這麼雙目無神地盯著太陽,眼睛應激流淚了也不管,痴痴的笑著。看見陌生人也不怕,還能轉頭向著人笑笑。
織羅看起來和對方認識,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上前打了個招呼就繼續走了。洛河心中倒是有些不忍,就常識而言這樣子看太陽,眼睛遲早要出問題。
她跟著織羅走了幾步又回頭看,那中年女人坐在原地照舊看著太陽,過了一會兒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轉過頭來朝她咧著嘴笑。
洛河望著織羅帶笑的側臉,斟酌道:“那是誰?她一直在這裡沒人照顧嗎?她的子女哪裡去了?”
“她叫莫可,”織羅搖搖頭,“她的腦子不太正常,誰也不記得了,也記不住。你別看她現在這樣安靜,發瘋的時候可是是會咬人的,我們這裡的東西也被她砸了好多……到了。”
正說著,就走到了房門前,話題不得不中斷。
洛河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不好繼續糾纏著過問,無言地跟著織羅走進房間。床只夠單人睡的,衣櫥裡還有一床備用的被子和竹蓆,織羅將它拉出來,正好可以鋪在地上將就。
期間織羅還試圖讓洛河睡床,自己睡地上,結果被洛河以‘喜歡睡硬板為由堅決拒絕了,織羅遺憾地嘆了口氣,看她的眼神活像個青春期女兒不聽話的老媽子。
房間四周特製的紗布被放下,光線一切都變得朦朧。洛河原本側著身體,被地板磕地生痛,只好平躺在地上,望著天花板。
睡前織羅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至於她的子女,聽說她有個女兒叫做莫娜,試圖刺殺大祭司和城主。犯了死罪被流放出去,丈夫早就病死,舉目無親了。她的瘋病也是在女兒出事那時候犯的,之後她就被送到善堂,也算有個地方能照顧她。”說到這裡,她還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話語裡全是滿滿的不贊同,“真是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洛河緩慢地眨了幾下眼睛,悄悄將毯子往上拉,直到蓋住了她的下半張臉,又將雙手雙腳全部藏在毯子下面——只有這樣她才能獲得一點安全感,過了一會兒也睡著了。
至此,她來到這個奇異又熱情,炎熱又冰冷的第一天,結束了。
洛河一覺醒來,織羅已經上工了,在桌上留在了張紙條交代自己的去向,讓她不要亂走,並且承諾說自己會和上面的人交涉,應該過幾天就會帶她去上工。
紙條是黃褐色的,用手摸上去指腹就傳來一陣陣粗糙的觸感,稍稍用了點力道,竟也沒有撕壞。洛河更驚奇的是,先前壓在紙條上被自己以為是木雕的物體,竟然是一支炭筆。
這支筆的設計不可謂不精緻。
先前洛河沒有發現就是因為這支筆的筆頭被做成了荷花花苞的樣式,花瓣是活動的,外側有搭扣可以控制花瓣的開關,筆身用木頭製成,雕刻著纏繞而上的金漆花枝。
洛河摩挲著,指尖傳來的觸感溫潤細膩,隱約還能聞見這種木頭散發的獨特香味。
這根本不像是一個貧寒少女本身所能擁有的東西。
紙條的背面還能用,她環視一圈,也沒看見別的筆,就只好拿起這支,和紙條一起捏在手裡,想著用完就還回去。牆壁上還掛著一隻小布包,洛河猶豫了會兒,沒動,轉身出門了。
沒有打招呼用筆已經很沒禮貌了,還是不要再動其他的東西了。
林朝有點不開心。銀鏡裡的小姑娘擰著眉,腮幫氣鼓鼓地像只河豚,面板是兒童特有的嫩滑,膚色是淺淺蜜色,看起來生機勃勃,讓人忍不住去用手戳一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