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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早朝是做什麼的?聽你那雞毛蒜皮的小事的?」秦霽的聲音壓得更低,聽起來也更加嚇人。
歸元侯頭重重地磕在地上:「陛下,臣絕無此意啊陛下!」
「哦,那你就是想來看看,在這個位置上,坐著的究竟是朕,還是別的什麼人?」秦霽伸手,撇開擋住自己視線的冕旒,「你懷疑丞相假傳聖旨,不就是懷疑,朕坐不穩這個皇位?」
秦霽把冕旒扒得更開了些,他要好好看看這個試圖阻擋他往國庫裡填銀子的傢伙。
歸元侯早就被秦霽給嚇破了膽,戰戰兢兢,哪裡敢反駁什麼?
從前囂張無非是仗著皇帝寵愛他那當過伴讀的兒子,可是如今皇帝不寵愛了,那他們家的榮寵,煙消雲散,和旁的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歸元侯終於意識到了君心易變。
「看來歸元侯現在是沒疑慮了。」秦霽鬆手,一道道珠簾重新擋住了他的視線,「來人,把此人給朕拖出去。」
候著殿外的禁軍進殿,一人一邊,把歸元侯給拖出了太極宮。
歸元侯還沒有從聖寵已失的打擊中回過神來,任由禁軍蠻橫拖拽。
秦霽在歸元侯被拖出去之後,才開始真正的殺雞儆猴。
「秦國偌大一個國家,要養活的人多,養不起閒人,所以呢,朕想了想,秦國養著的閒人,今後便不養了,要是各位某個早晨起來,發現你家對門的,或者是隔壁的,人走房空,那也不要太過驚訝,朕只是希望他們,自食其力。」秦霽裝模作樣的,目光從最前排一點一點掃到最後排,從左邊換到右邊,又從最後面掃到了最前面。
果然,衛瑜教得對,要在群臣中立威,就得採取殺雞儆猴的法子。
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可怕一點,就不說話,用眼神冷冷地掃視他們。
秦霽實驗了一下,看起來效果很不錯。
他距離成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又前進了一步。
散了朝,秦霽回紫極殿去和衛瑜用早膳。
摘下沉重的冕旒,秦霽扭了扭已經快要僵硬的脖子,他老擔心自己會得脊椎病。
「陛下不是才命尚衣局給臣做了新衣?怎麼今日又來了一次?」衛瑜坐在桌前,面露疑惑。
秦霽不會是在這方面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
「朕覺著你瘦了些,怕衣裳不合身,所以就命尚衣局的人重新來給你量一下尺寸。」秦霽面不改色地說假話。
衛瑜觀察著秦霽的表情,沒有發現哪裡不對。
或許秦霽就是單純地感覺他瘦了呢?
衛瑜寬慰自己,不要想那麼多。
把尚衣局的人叫來,除了做衣服也不可能再做別的。
「臣謝過陛下。」衛瑜感激道。
秦霽還是裝得有模有樣:「不必道謝。」
「來,這是御膳房新出的豆糕,你嘗嘗看。」秦霽自然而然地轉移著話題。
這個秦霽待自己確實很好,別說是養一個質子了,就算是養親兒子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衛瑜想通了之後也不再去思索秦霽叫尚衣局的人給他重新量尺寸是否有什麼問題。
秦霽胡說八道應付了衛瑜之後就不擔心事情暴露了,衛瑜這個人,平常都不愛出門,除了教他處理政務和讀書,愛好也就是看看書,下下棋,兩隻手互博,下得難捨難分。
其實秦霽也想參與進衛瑜那接近於無的娛樂生活中,奈何他看書看不懂,下棋就更加不會了,總不好拉著人一個優秀皇室畢業生,陪他下五子棋。
秦霽還是要點面子的。
腰好了之後,騎射重新提上了日程,不過黃飛昊可不敢再讓秦霽直接上馬了,上馬前得花時間熱個身。
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