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第1/3 頁)
沈福一聽淑妃沒叫挪出去還道請了御醫使來治病,心裡頭就安穩了些,應了幾聲就出去了。
她房裡,桃蕊還跪著。
沈福見她這樣,也是要感嘆一句付巧言人緣好。
她匆匆而來,從櫃子裡取了個烏木盒子便道:“你起來吧,帶我過去瞧瞧。”
桃蕊蹣跚著站了起來,臉上一片喜色:“多謝姑姑慈悲。”
沈福輕輕搖了搖頭:“慈悲的並不是我。”
桃蕊沒接話,只領著她去了後頭自己屋子。
屋子裡雙蓮和雙菱姐妹兩個正在炕上圍著付巧言,見沈福也跟著一起來了,便都有些慌。
“姑姑安好。”兩個人往旁邊讓了讓。
沈福坐在炕沿上,俯身看付巧言的面色。
屋裡點了燈,倒是不黑。
只見昏黃的宮燈映著付巧言蒼白的臉,她此時皺著眉滿臉都是汗水,一頭長髮凌亂地散在鬢邊,菱唇泛著粉白,看起來嬌弱又可憐。
沈福摸了摸她白皙的小手,確實燙的很。
她是宮裡老人了,自看得出這孩子不過是傷寒入體凍病了,心裡安穩了些,轉頭便從盒子裡拿出兩顆藥來:“待會兒給她用一顆,壓了厚被子別涼著。明日早起她要是能醒,就再用一顆。晚點我去請了御醫使來給她瞧瞧,放心吧。”
她這般說,桃蕊的心一下子就落回了肚子裡。
“多謝福姑姑,多謝娘娘。”桃蕊雙手捧過藥丸,領著雙生子衝沈福行了大禮。
沈福搖了搖頭,雙手撐在炕上正待下來,觸手卻是冰涼的。
“怎麼炕這般涼?不說是她了,這麼熬下來你們都要病倒。”
桃蕊白了臉,對著沈福還是敢說些話的:“姑姑,不是我們不想燒,只是今歲分下來的銀絲炭少了一半,這幾日天暖和些,我們便省著沒捨得燒。”
宮裡說是衣食用度減半,衣食上還好一些,那銀絲炭分下來就連半數都不足了。
這幾日還不算是最冷的,要是過幾天大寒那日沒了炭,那才要更不好過。
沈福皺了皺眉,終是沒說什麼。
年年歲歲的宮裡都是這般過日子,好過不好過全憑主子一念之間,今年是難熬了些,可到底沒短吃穿。就跟前朝末年那般民不聊生的,才真是活地獄了。
“先把爐子埋上吧,等她熬過這幾日,我再想想辦法。”
沈福回頭看了一眼付巧言蒼白的小臉,還是心軟說了一句。
這大年下的,就當是為兩位小殿下祈福了。
她安排好便走了,剩下桃蕊讓雙蓮給付巧言餵了藥,才道:“你倆先休息吧,我來看著她。”
雙蓮道:“哪能勞動姐姐,明日姐姐還要去給娘娘做大禮服,今日裡我先守著吧,前頭雙菱丫頭身子不好,我是會照顧人的。”
桃蕊這些時日也是累極了,眼看就是年根,淑妃的大禮服改了又改,還未曾做完。
她也沒堅持,蓋上被子便睡了。
雙菱讓姐姐看著巧言,自己披了衣服去外屋加了炭,爐子裡的炭火漸漸燃起,映紅了她的臉。
“讓巧言好起來吧。”雙菱對著炭火祈禱著。
或許是炕熱了起來,又或許是沈福給的藥好,總之付巧言漸漸安穩下來,臉上的汗也幹了。
雙蓮坐在她邊上改衣裳,少發了一身冬衣,只能將就著改去年的了。
窗外晨光微晞,又是一日來到。
這一夜裡付巧言做了許多夢。
她夢到一家四口仍舊住在青石巷裡,父親每日從書院歸家,總會帶些街上的小玩意。
有時是甜嘴的糖瓜,有時是小巧的木簪,又或者是幾塊漂亮的花布,好叫母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