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存在的地平線(第2/4 頁)

“別在意。逐漸喪失自我的存在……是每個自滅者都要面對的現實。至少，我還沒有完全失去感官和記憶。”

不明之人說：“那就祝賀你又為旅途添上了新的註腳吧。”

“話說回來，你一個人？”

黃泉搖了搖頭說：“不，我在俄爾刻龍還有個同伴。她個頭小小的，是個無名客，想把自己發射到“Ix”裡去……她總說自己要走一條‘比阿基維利更深更遠的路’。”

不明之人有些好奇了，“個子不大，野心不小……那結果呢？”

黃泉的語氣之中帶著些許悲傷，“她……變成了一潭死水。”

……

黃泉的同伴，最後變成了一潭死水。

不明之人有些嘆惋，他也只能說：“節哀……”

黃泉聲音聽起來還算是平靜，“哀傷麼？”

“我不這麼認為。那女孩是笑著離開的，她從未對自己的選擇感到後悔，也一定希望我能笑著和她道別……我的確是這麼做的。”

但不明之人卻說：“這就是你在為她感到悲傷的證明。”

黃泉：“或許是害怕呢？”

不明之人：“害怕？我很那從你身上感受到這種情緒，你怕什麼？”

黃泉回憶著說道：“我怕會忘記和她一起走過的三十天，就像我生命中的每個三十一天。它們中的大部分已經同雨水一起逝去，消失在看不見的彼岸。”.

“我怕這些鮮紅的記憶也離開我。我能看到的顏色已經不多了，除了這一點淡淡的，溫暖的‘紅’，我幾乎一無所有。”

不明之人已經有些驚訝了，“真是難以想象……一個看慣了鮮血，毀滅和混亂的‘遊俠’居然能從紅色裡看出溫暖。”

黃泉點了點頭，“因為這樣的溫暖，我也擁有過許多。很久以前，我和他人約定過，要把它帶給跟多的人，在餘生的每一刻都去追尋……‘對所有人都更好的結局’。”

“至於這一抹‘紅色’尚在，我就還有機會履行約定。它可以是燃燒的火，是盛放的花，是這巖洞裡的一叢漿果……它就是生命本身，轉瞬即逝，卻足夠奪目。”

“最後，它會引領我跨越‘存在的地平線’，在彼岸的盡頭……斬斷‘虛無’。”

不明之人聽明白了黃泉最後想要做的是什麼，“身受沉眠無相者的祝福，卻想著要如何殺死他？這可真是……徹頭徹尾的‘虛無’啊。”

虛無令使。

最後要做的就是殺死虛無。

不明之人說：

“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很對。在這陰雨綿綿的死水邊待久了，只有望著這團鮮紅的火時，我才發覺自己原來還活著。”

黃泉：“雨啊……什麼時候才會停呢？”

不明之人：“也許……等亡者的怨念悉數平息，天就放晴了吧。”

……

【芙寧娜：天啊！黃泉真的只能夠看到紅色了，也只能夠嚐到淡淡的甜味了，這虛無還會影響這些？可惡……】

【夏沃蕾：虛無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強了，就算是黃泉已經堅持了這麼久，還是會收到很嚴重的影響的。】

【芭芭拉：所以黃泉才會覺得這個其他人嚐起來十分辛辣刺激的果子，沒有什麼味道啊。】

【妮露：真是令人害怕。】

【納西妲：黃泉堅守著這最後一絲紅色，我相信她最後一定能夠做到的，雖然這個目標，聽起來實在是太遙遠了。虛無Ix，感覺太強大了。】

【夜蘭：虛無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影響了太多太多人。】

【熒：現在聽起來，黃泉果然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還和人有那麼美好的約定，愛了愛了。】

【八重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