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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臨那張儒雅斯文的臉迅速黑了下去,活脫脫像一隻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棉花糖消失在水裡的浣熊。
他在心裡唸叨了好幾遍:誰碰上謝少爺都是倒了八輩子的黴,這其中還包括我自己。
因為需要每天開車上班的顧醫生今晚闖了第二個紅燈。
謝知津坐在副駕駛上,用力捂著自己被晃暈了的頭,漸漸發覺事情好像有些嚴重。
他動用自己那顆堪稱商業經營的腦袋,用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下往後用到顧臨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後趕在顧臨炸毛之前笑了笑。
傲慢中夾雜了一點點諂媚:&ldo;我把閻遲借給你當司機怎麼樣?&rdo;
一句話,讓顧臨原本黑透了的臉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白了回來,他伸出那雙帶著消毒水味道的手點了點方向盤,淡定優雅:&ldo;成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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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謝知津想像中的場景不太一樣,季聲並沒有急不可耐地在家裡等他,更沒有在他進家門的時候難掩關切地問他怎麼樣了。
謝知津和顧臨回家的時候,季聲已經睡了。
臥室裡瀰漫著沐浴露的味道,是季聲慣用的柑橘香。
而季聲就沐在清淡的香氣裡沉沉睡著,清秀的眼睛闔著,看不到眸子裡或溫柔或清冷的眼神。
但重點不是這些,重點是&ldo;臥室&rdo;。
清楚一點說的話,這次的臥室門不是鎖著的也不是關著的,而是很自然地開了一半,像是季聲臨睡前忘了關一樣。
顧臨摸著自己精緻的下巴沉思,然後感慨地說:&ldo;得了,這下子你可以不用睡沙發了。&rdo;
謝知津贊同地說:&ldo;你說的很對。&rdo;
&ldo;那我走了?&rdo;
謝知津點了點頭,自顧自地就往浴室走,&ldo;你走吧,我先去洗個澡。&rdo;
顧臨剛邁出去一步的腳硬生生退了回來,然後一把拉住了謝知津,表情簡直可以稱得上瞠目結舌:&ldo;你瘋了謝知津,燒都沒完全退呢怎麼能洗澡?&rdo;
&ldo;不能洗澡嗎?&rdo;謝知津嘴角蒼白,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語氣變得確定起來:&ldo;但是得洗一個,沒事,我這身強體健的。&rdo;
因為在謝知津的認知裡,季聲不能接受不洗澡就睡覺的這種行為。
他們只是同居了一年的時間,這中間的交流少得可憐,季聲與謝知津說過的話裡還有一半是被謝知津逼著說的。
然而就是在這種毫無溫度的日子裡,季聲的許多習慣已經被謝知津牢牢刻在了腦子裡,發燒都燒不掉。
用正常情侶的話來說,他們已經過了所謂的磨合期。
這種想法,顧臨暫時還理解不了,他像看傻子一樣盯著謝知津看了一會兒,又試圖把&ldo;謹遵醫囑&rdo;四個字灌輸到謝知津的腦子裡,最終以失敗而告終,然後憤然離去。
走之前還沒忘了囑咐謝知津通知閻遲明早去接他。
為了能上床睡覺,謝知津還是沖了這個澡,然後心滿意足地貼著季聲呼呼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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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不聽醫囑是要吃大虧的,謝知津用自己的親身行動證實了這句話。
身強體健的謝少爺第二天一早就又燒到了三十九度五。
燒到這個程度基本上已經沒什麼意識了,所以當季聲把體溫計從他腋窩裡拿出來的時候,謝知津也只是哼哼了兩聲,連趁機拉住季聲的手揩個油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看清了體溫計上的數字以後,季聲那張萬年都掀不起什麼波瀾的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