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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儲找的這些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用來打人的是粗重的木棍,此時毫無章法地往謝知津背上落,活生生是衝著要他命去的。
可謝知津沒躲,沒反抗,甚至沒有伸手去擋一下。
他就那樣把仍在掙扎的季聲箍住懷裡,用自己的後背去承受身後疾風暴雨的棍杖,並沒有讓季聲傷到一分一毫。
他的嘴唇依舊湊在季聲耳邊,反反覆覆只有一句話:&ldo;季聲,別害怕……&rdo;
提分手的那個晚上,季聲被謝知津按著後腦給他咬。
那時謝知津手上的力道就是這樣的,強勁、有力,像是要把他按到他的骨血裡。
季聲以為這個動作於他而言將會永遠代表屈辱與不堪。
但此時此刻,他被謝知津如當時一樣按在懷裡,後腦勺可以感知到他手掌的力度,肩膀被他的胳膊抵著,心裡早已經是一片驚濤駭浪。
季聲的呼吸已經有些困難,耳邊只剩下木棍砸在謝知津身上的悶響,以及謝知津附在自己耳邊一遍又一遍重複的:季聲,別害怕。
&ldo;謝知津……&rdo;季聲眼眶酸脹,眼淚洇在謝知津的外套上。
季聲叫他名字的時候鼻音很重,在這個生死攸關的時刻,他終於露出了一種少見的易碎和可憐模樣。
&ldo;謝知津!&rdo;
木棍沒有停,謝知津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他起初還能清楚地喚季聲的名字,後來就只能發出幾聲隱忍的悶哼。
大約是太疼了,疼到意識都有些不清醒。
可他環住季聲的兩條胳膊卻自始至終沒有鬆動分毫。
季聲忽然覺得額頭上落了一滴什麼溫熱的東西,他在一片混亂中抬手一摸,摸到了謝知津嘴角嘔出來的血。
可他甚至不能看一看謝知津的樣子。
那一瞬間,季聲覺得自己連呼吸都不能,他滿眼是淚,嘴唇無意識地顫動著,似乎每一聲由木棍帶來的悶響都落在了他的心裡。
上天同他們開了一個玩笑。
要用這種最殘酷、最無情的方式,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剖開自己的心臟看一眼。
看看那顆心裡究竟是空空蕩蕩,還是早就已經裝了一個人。
就在謝知津早已經失去意識,而季聲也打算徹底放棄的時候,鐵門再一次被&ldo;哐&rdo;地撞開,更為刺眼的紅藍/燈光交替打過來,季聲不適地閉了閉眼。
是閻遲還是警察誰的:&ldo;不許動!&rdo;
季聲沒太聽清楚,總之有人束手待擒。
作者有話要說:
謝知津:不過是替媳婦擋棍子,我其實還可以替媳婦擋刀子!
第73章 很疼
又黑又冷。
季聲把自己蜷成一團, 兩手無措地環住小腿,又將下巴靠在自己的膝蓋上。金毛犬的牽引繩被他攥在手裡,而他的肩膀卻還在不受控制地發顫。
他很疼。
在計程車上被迫吸入大量的乙/醚, 他頭痛欲裂。
被手銬拷住手腕, 劇烈的掙扎之下,他整隻右手都近乎失去知覺。
清脆的耳光扇在臉上, 惡劣的言語劃破空氣, 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一切, 他骨節發寒。
聽著謝知津隱忍到極致而不慎流露出的痛呼, 他的心像是被誰狠狠地劃開了一刀。
一刀過後是鮮血淋淋, 如同謝知津嘴角溫熱的血。
有人指著那道血淋淋的口子逼迫他睜開眼睛‐‐你看看吶,裡面裝著一個活生生的人。
季聲便再也忍不住,他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