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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君夜一臉吃驚的樣子,仔細看還夾雜著一點不悅,想必是沒料到他會來,或許還怨他撞破了自己的好事。
柳書言只覺渾身氣血上湧,他抄起手邊博古架上一個白瓷小瓶,哐啷砸到他們飲酒作樂的席面上。
破碎的瓷片混合著菜湯四濺。蔣霜一個箭步飛掠後退,遠離戰場,嘴裡驚嘆道:「嘶,皇后好辣。」
韓君夜還呆在那裡,酒杯倒了,酒液撒在他衣袍也毫無所覺。他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柳書言,他熟悉的柳書言總是一副溫潤謙和,平淡恬靜的樣子,何曾像現在這般生氣失態。
柳書言氣得夠嗆,聲音都在顫抖,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罵道:「韓君夜,你這個負心漢!喜歡你是我瞎了眼,你這個混帳王八蛋!」
柳書言罵完轉身就要走,他一天也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他現在就要出宮,只要離開這裡,去哪都好。
眼見人轉身要走,韓君夜噌一下站起來,心慌地追去拉柳書言,從背後摟著人的腰不讓走。
柳書言拼命掙脫,邊打邊罵:「放手,你無恥!你下流!」
他越是罵得厲害,韓君夜臉上越是露出了笑容,心口遲遲泛出一陣甜蜜,方才柳書言承認了喜歡他,他誤會了蔣霜同自己的關係。他越是生氣就代表越是在乎,越是在乎就越是喜歡。
韓君夜被這一驚喜的推斷充盈了心房,恨不得抱著他的皇后轉起圈來。懷裡的人掙扎得沒了力氣,開始抽噎起來,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韓君夜一下慌了神,掰過他的臉無措地去親那些淚水,嘴裡呢喃著:「別走,別生氣。」
柳書言覺得這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才抱過新歡又想來哄他。充滿蠱惑的吻落在他臉龐耳側,又尋著他嘴唇過來。
柳書言扭頭一偏,哽著嗓音說:「你放過我吧,讓我回家。」
韓君夜抱著他的手臂一緊,心像被剜了一塊,漱漱地淌血,刻骨地疼。
「不許走,你是朕的皇后。不是說喜歡我麼?我也心悅卿,愛慕卿,此生此世不願分離。」
韓君夜剖心表白,說到後來也不自稱朕了,只餘你我。
可誤會還沒化解,再深情的表白聽來都是諷刺。柳書言咬著嘴唇說:「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能例外。你既然做不到那就放我走,此後鶯鶯燕燕三宮六院,你想夜夜笙歌左擁右抱都和我沒關係!」
「你不是讓我認清自己的心麼?我想清楚了,此前錯付,不曾後悔,但往後餘生,要我與人共享夫君,我柳書言不願!」
他說得決絕,帶著一腔孤勇,令韓君夜心疼不已,同時又覺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是想柳書言認清內心,正視對他的感情,但絕不是要他誤會傷心而去。
於是連忙將人摟在懷中好一頓安慰,繼而開始解釋:「蔣霜同朕清清白白,只有君臣之情,同袍之誼。方才她那是出損招故意令你誤會,好藉此試探你心中是否在意我。」
韓君夜說完轉頭去找蔣霜,想讓人出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誰知回頭一看西暖閣裡哪還有第三個人,蔣霜早在他們摟摟抱抱的時候就捂著眼睛撤退了。
這下沒了人證,韓君夜只好賭咒發誓:「真的,我心裡只有你,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柳書言臉上的表情有一些鬆動,他踟躕地反問:「你同她不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柳書言今日如此激動,一是本就與韓君夜處在冷戰之中,心裡難受。二是聽聞韓君夜同蔣門女將是少時相識,共上戰場的情誼,聽起來就十分地惺惺相惜,志同道合。
之前韓君夜的后妃們都沒有令他生出如此大的危機感,因此西暖閣所見證實了他的猜測,令他覺得被背叛被辜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