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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懷風嘁了兩聲,指著挪到窗下小角落的晗色抱怨:「是啊然後他就閉嘴了,瞞著我這傢伙的身份。這曹匿看著普通,可底子絕不尋常,我都看不出來玄機。」
紀信林朝他比劃了個達咩手勢:「曹匿身上的事牽連甚廣,少一個人知道少一份危險,等時機成熟了自然告訴你。」
晗色蹲在一邊心亂如麻,仔細回想當初和甄業章的交集,卻實在琢磨不出讓他青眼有加的理由。
日出照亮整個木屋,紀信林走來拉他:「被人喜歡就喜歡,你害臊什麼啊?對了,之前你不是緊張著去找一個叫什麼魚的朋友嗎?你們沒一塊結伴了?」
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晗色脊樑骨似是被抽出了一節,頹然靠在牆上仰頭:「餘音,他叫餘音。」
「是這個名字,你找到他了嗎?」
「餘音死了。」
紀信林猝然一震,想安慰又不知如何開口,蹩腳地問了另一個問題:「那那,你另外一個啞巴朋友呢?」
晗色緘默不言。
紀信林等了一會,見他臉色,撓了一會腦袋,最終伸手拍拍他肩膀:「節哀。」
此時,啞巴還留在客棧裡不走,他縮在床裡,懷裡抱著一個泛了舊的小草人,低頭抵著它,恍若如此就能嗅到一點點殘留的熟悉氣息。
「他身上流淌著你的血。」久寇坐在床邊看他,「你若想他,遵循你的本能,和先前一樣去找他就好了。」
啞巴充耳不聞,腦海里反反覆覆迴蕩他臨走前的低語,一句「再見」,一句「瘋子」,他再愚笨,再逃避,也知道媳婦不想再看見他。
山陽撓著頭在一邊看著,忍不住叫了一聲「囂厲」,那啞巴原先木偶一般,聽到這名字卻抱緊懷中小草人死死貼緊牆壁,簡直想鑽進牆壁裡逃避一樣。
【不是】
【我不是囂厲】
久寇似乎看出了他掙扎逃避的心聲,淡然說道:「你就是。」
啞巴一手抱緊小草人一手胡亂捂住自己的耳朵,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含糊悲鳴。
「我知道你在心存什麼僥倖。你和他們不一樣。」久寇一字一句,「周隱的魂魄只是融合了周倚玉的一縷人魂,晗色更不必說,多承載一片地魂碎片而已,他們不過是多背負了另一人的記憶。可你,從你自己裂魂開始,從始至終,都是你自己,沒有混入任何雜質。」
「別以為脫離本體後,就能重啟新的命運,就能無視從前孽,就能清白乾淨地再去追隨所愛。」
「啞巴,你一直都是囂厲。」
第75章
晗色在藥宗這邊的據點待了兩天, 他放出神識,從來往的藥修交談中得知了不少訊息,那些情報交織成一張讓人心悸的網。
大約從兩年前開始, 仙盟七大宗內部便都流傳起了有關天鼎山的訊息,據稱每一宗手上都有一塊前往天鼎山的地圖, 七宗持有的地圖合併,加上板上釘釘的周倚玉轉世周隱,能共同開啟封閉已久的神山之門。而周隱其人,就在曾經進入天鼎山的囂厲手中, 在受他庇護的鳴浮山。
因此, 仙盟先是合力攻打鳴浮山,借著收拾惡貫滿盈的黑蛟囂厲為由頭, 圖的是進山搶出周隱。
晗色計算了一下,仙盟內部湧起這些訊息的時間點,恰好就是當年春歲夜之後, 恐怕正是少睢對他使用了搜魂術,將得到的情報傳散出去。他既要復仇,還要挑起修真界動盪,還要誘使他們追逐天鼎山。
當初在東海龍宮, 他自己親口說過,開啟天鼎山門,需要周隱與他、一刀一劍,以及陰邪的七方獻祭陣,最令晗色不安的就在於獻祭陣。御宗悄悄抓人,看起來就像是在攢祭品, 另外六宗也被仙盟下了命令, 不知道暗地裡在用什麼辦法攢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