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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風鈴聲清靈靈一敲,囂厲的聲音在鈴聲裡盪了他滿耳:「好點了嗎?」
晗色眨眼,周身靈力澎湃從容地緩流,他才謹慎地爬起來。
「不用擔心,慢慢來就習慣了。」
晗色抬眼看去,囂厲倚在窗臺上,背後的四野晨光熹微,地平線孕育著破曉。
他衣冠楚楚,穿著那身未完成的吉服,瞳孔和心魔印一樣猩紅,眼神卻是黑眸時的溫和欣喜:「真好,你身上流淌著我的……」
晗色指尖一蜷,只是想下床,身體卻驟然瞬移到囂厲面前,他一臉懵逼地一頭撞在囂厲胸膛上,鬥牛似地直接把他撅出了窗外。
囂厲摔倒時抱住了他,兩人一起倒栽蔥地摔出小竹屋,栽在柔軟濕潤的草地上。
囂厲摟著他看了一眼快亮的天,繼續親吻晗色的鬢角:「現在是怪力小草了。」
晗色迅速起身,抬手想扇他一耳刮子,還想掐死他算了,但也只是想想。抬起的手最終只是垂下揪住吉服的衣襟,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恨得眼角眥出靈紋:「為什麼?作弄我很好玩嗎?」
囂厲躺在草地上,看背對滿天隱密繁星的晗色,攏著他的腰微笑:「世間沒有比睡你更好的事了,趁著天色尚早,再來一次怎麼樣?」
晗色手上靈力一時沒能控制住,滋啦一聲撕壞了吉服的衣襟,然後一拳砸下去。
囂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拳頭到底還是砸在了耳邊的草地上,令人牙酸的地裂聲傳出了好一段距離。
「不給睡的話,命給你怎麼樣?」囂厲依然欠揍地抱著他的腰,「趁著生氣,殺了我解氣是個很好的發洩辦法。」
晗色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憤怒之下,又無力至極:「打你都髒了我的手……囂厲,你是個瘋子,我沒法和你再理論什麼。」
囂厲側首往他的手蹭了一下:「不髒,我弄不髒你,你還和以前一樣。但有一點你輸了。你我之間糾纏的無法算清,你身體的一部分是我的,你無法剔除我埋在你身上的一切,剔除即是死,你生是因我生,死是因我死。晗色,你再也沒法說你能放下我。」
晗色視線糊了些,笑得眼淚抖下來:「啊,你是贏了,你這個瘋子……我恨你,我恨你!滿意了嗎瘋子?」
「滿意。」囂厲抬手去碰他眼睛,微笑道,「瘋子的道侶,祝你前路光明,天地不可追,來路不可阻。」
晗色開啟他的手,眼睛通紅地起身,轉身運起靈力召喚不問劍,這一回靈核提供了源源不斷的洶湧靈力,淋了一夜雨的不問劍嗡天嗡地地呼呼呼過來,興高采烈地把劍柄放在他掌心。
「你真的不殺了我嗎?」囂厲輕輕揪住他的衣角,天邊破曉,他仰頭含笑凝望他,討糖吃一樣,「大好頭顱送給你為什麼不要?」
「你就留在這裡自生自滅吧。」晗色的眼淚滴落在不問劍上,制止了它歡天喜地的嗡嗡聲,「我要走了。要瘋,你自己瘋吧。」
囂厲還攥住他的衣角不放,躺在地上像個無賴:「晗色,你的名字不是隨意找個書生取的,是我擬好讓凡人承認的,你知道這名字的緣由嗎?」
「我不要這個名字了。以後我叫曹匿。」
「還是晗色好聽。」囂厲看著破曉囉囉嗦嗦,「像天將明的顏色,那麼美。」
晗色閉上眼,不問劍割斷了被攥緊不放的一段白衣,沙啞道:「往後你自己看日出吧。」
他頭也不回地離去,囂厲吃力地撐地爬起來,把手裡的白衣衣角和吉服衣襟疊在一起,隨之跟著他離去的背影走,自言自語道:「日出有些疼。」
繞過竹屋,他剛走到竹林下,晗色已經走到了結界前。
他舉起不問劍,曙光凝在清亮的劍尖上,露水從曙光裡滑落,那一劍把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