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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睢半身的龍鱗在水光的反射裡朦朧如夢。他神情迷亂地靠在那人肩頭上,眯著眼, 上下顛著,又爽又痛似的,模樣很不正常,吐字不清地亂說話和亂代入:「二哥啊,二哥,你有好兄弟, 有好情人, 還有這世上無可比擬的好娘親……我怎麼就不是你呢?」
那人抱著他, 低喘著嘆息,側首親他耳廓:「你二哥死了,禍害不到你了。少睢,我是臨寒,你看看我。」
臨寒。
晗色看清了他的側顏,猝不及防下瞳孔地震。鳴浮山五毒之一,毒蠍妖臨寒,擱這和死透的上司的弟弟糾纏?
電光火石之間,晗色思緒繃緊。
他猛然回想起,過去在鳴浮山裡找阿朝,遇見她極不正常地發病,是臨寒突然出現治癒好的。現在細想,那分明是阿朝也種了情毒沉淪花,也即是說情毒出自臨寒之手。
囂厲那神經頭子種沉淪花導致發瘋,是他自己硬作的,還是臨寒從中作了點梗?
臨寒和少睢又是什麼關係?少睢真如他們所知的是個龍族的草包無能紈絝?
「臨寒,臨寒?」少睢抱著人喃喃,「哦,毒蠍……先生,是你。」
臨寒抱緊他,水聲更大,斯文敗類假正經地嘆道:「含得好好的呢,你都能分神。」
少睢被一猛撞,哼了好幾聲:「因為太疼了……先生,你不是最會製毒了嗎?這世上沒有藥能治沒了護心鱗的雜種龍,毒也沒有嗎?麻掉我的痛覺也行啊。」
晗色聽完千頭萬緒,聽這話,少睢自己的護心鱗也是被剜了。囂厲那黑蛟就是因為心頭的護心鱗被剜,才千方百計地要騙取餘音的第一滴眼淚做藥引。
如今,少睢因心頭劇痛在這水牢裡神志不清地和姘頭翻覆雲雨,龍王因重傷瘋症在外面的海里撞頭悲鳴——龍族沒一個正常。
臨寒在水中箍緊少睢:「抱歉,世上龍太少,你大哥廢了,我找不到順手的,無從治起。我只能給你下點催欲的毒,你可以含得再緊些,試著把痛苦轉化成魚水之歡的爽快。」
少睢額頭冒出汗珠,滴答落在浪花裡:「你治不了我,就上我?先生,我沒被人這麼壓過,你居心不良。」
「嗯。」
「算了,治不了就算了,別幹了,白費功夫,你出去。」
外面龍王的嘶鳴聲仍在斷斷續續地傳進來,晗色脊背僵直,又無語凝噎:「……」
那一邊,臨寒把少睢壓在水池岸邊,伸手攏他心口,語氣不輕不重:「這時節,你我都是這麼過來的,今夜怎麼不給壓了?情毒還在發作中,你確定不要了?」
少睢鬆開手,懶洋洋地枕在水上,痛苦不堪以浪蕩姿態展示:「不要了,心口疼麻了,沒興致了。」
臨寒又把他撈了起來,語氣溫和:「因為晗色來了?」
晗色聽得滿頭問號,不解他倆幹嘛三番兩次地提到自己。
少睢摸了把水面,笑起來:「是啊。我原以為他讓二哥抓回去當殉葬品了,沒想到還活著……真好啊,那樣一個熱乎乎的寶貝,沒被二哥捏碎,真好。」
「朝三暮四。」
「沒慕過先生。」少睢拍拍臨寒肩膀,身體軟綿綿的,滋長欲情的毒顯然還沒失去效果,他神情介於放浪與疏離、快活與痛苦、有情與無情之間,笑道:「你我各取所需,做個床伴不挺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臨寒沒鬆手,抓緊他,埋深了。
少睢往後仰,喘息聲飄在浪濤裡:「夠了……我可不知道,你有這麼欲求不滿……你給自己也下藥了嗎?」
臨寒抱緊他,兩人相連無間。
晗色再堅持了半晌,期望著能再聽到什麼稀奇古怪的情報,水牢裡只剩下糾纏不休至親至疏的耳鬢廝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