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囂厲則蛟佔龍巢,毫不客氣地坐在主殿的主位上,冷眼瞧著跪在大殿裡一眾梨花帶雨的鶯鶯燕燕。
「我的親親二哥,」被迫坐到側左位置的少睢偷偷瞟著他,誒嘿誒嘿地舉手,「你要對我的美人們幹什麼啊?」
囂厲頂著繫了小草牌蝴蝶結的麻花辮坐在上頭,神情冷酷地,暗戳戳地和弟弟算帳:「你求我來時說過什麼?」
「我說……」
囂厲模仿起他當時的話:「『我保證,這回扛過去,我就全心修煉,再也不混吃等死左擁右抱了!』是不是?」
少睢頓時吞唾沫:「欸,這個這個,我剛也在思量明天收拾收拾閉關修煉去哩。」
「修什麼?」囂厲拿起桌子上倖存的酒壺晃了晃,特意提高了音量,「雙修嗎?還是多妖運動?」
坐在側右的晗色聞言高低眉,剛才還覺得這位龍弟弟倒黴可憐、活潑熱鬧,這會看著他的眼神頓時變了。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龍性本淫。
咿。
少睢呻/吟:「我不會啦。」
「好好的龍宮,預算全拿來給你養小妾了。」囂厲抬頭看被鯊妖們啃壞的水晶宮頂,冷笑著叭叭,「就你這醉生夢死的腎虛樣,難怪什麼妖怪都敢跑你頭上撒野。既然以後想改過自新,那我就替你清理,免得下次哪路水妖跑來禍禍,你的褲腰帶還拴在哪個小妾身上。」
叭叭完他顯露原形兇相,把少睢的後宮們震出原形。那群美人儘是些海中小水妖,哪裡扛得住黑蛟的威壓,屁滾尿流地捂住光腚咿咿呀呀地跑了。
「我的美人們!!」少睢頓時慘叫,提著褲子跳起來去追。
囂厲煩都煩死了,抬手再一抓,欻地把他抓了回來,恨鐵不成鋼地訓斥:「你有點出息行不?!」
少睢淚眼汪汪:「我的褲腰帶不知道還在哪個小美人身上呢,我就那一條褲腰帶!」
啊這,當真是窮得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晗色捂住嘴憋住鵝叫。
囂厲無語了,少睢忽然眼睛一亮:「哦,二哥,要不這樣,我看你頭上那根綠髮帶挺好的,要不借我拴一下褲子?」
「窮到想薅我的髮帶?!」囂厲怒目,隨即又意識到不對,抬手去摸頭頂,他哪來的綠髮帶?
然後他摸到了一個結,以及長發裡束著的無數小麻花辮。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窮嘛。」少睢委屈,「你看我現在,房子被咬爛了,美人被你遣散了,沒吃沒穿沒住沒睡,手一鬆還要光屁股!現在還是隆冬臘月呢,冷得一批。要不二哥你行行好,救弟救到底,讓我到你的鳴浮山暫住幾天好不?咱哥倆正好可以過個年呢——」
囂厲石化了一瞬,很快鎮定下來,抬手揮開臭弟弟,借著這瞬間縮起瞳孔運起靈力,偷偷借著水晶宮牆壁的反光照一照自己的模樣。
他看到了一個隨浪招搖的碩大綠色蝴蝶結。
難怪出發前鳴浮山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他還無知無覺地飄了一路,在海上自認為很炸裂地幹架。
他腦門冒煙地看向罪魁禍首,晗色憋不住,仰天笑出了一陣豬叫。
一刻鐘後。
一尾氣勢洶洶的黑蛟卯足了勁往家裡飛,背上坐著兩個鼻青臉腫的崽子。
「他好兇啊嚶嚶嚶。」倒黴弟弟少睢委屈巴巴地挽著晗色的胳膊,另一手指著自己腰間的死結,「不就是向他討個腰帶嗎?給我打個貞操結是什麼意思啊?這是想把我勒萎不能龍道啊,太壞了!」
晗色摸摸腦門上的包,沒說那腰帶還是他化出來的,少睢的鹹豬手就伸向他小臂,頂著一張豬頭俊臉深情款款道:「晗色小美人,你看他這麼兇,這麼不講道理,別跟他好了,跟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