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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業章看著他穿過道道紗幔,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目光隨即黯淡。
紀信林施完最後一根針,胳膊搭在他肩膀上嗟嘆:「老甄,你剛才也聽清了吧?他在夢裡喊的分明是『囂厲』。」
「我什麼也沒聽見。」甄業章神色冷淡,側首低聲提起別的,「方才講的天鼎山與仙盟的關係,切莫向外亂說,這樁秘辛恐怕只有仙盟長老和各派宗主知曉。」
紀信林神情恍惚:「所以,這的確是真的?」
他斂了眉:「我從那黑蛟的記憶中看到天鼎山的些許記憶,捋清線索,全貌就像你猜想的那樣。」
紀信林開始拔他身上的針,越想越通透:「所以現在仙盟急切命令七大宗立即攢人頭……曹匿說的沒錯,仙盟要幹的事就是當初李鳴潮在高塔上做的,設下一個無比巨大的獻祭陣,匯集海量的天地靈氣,自創一個,比那山村偽神強盛無數倍的大山神。」
「當初曹匿口袋裡的刺蝟僅僅是在最後關頭咬了偽神一口,就被沖天的靈氣沖刷得化出人形。一個仙盟費盡心血製造出的天鼎山神,我無法想像那會給修真界帶來怎樣的浩劫。」甄業章稍稍活動手腕,試著屈指畫陣,「又或者是,給修真界帶來沾血的,久旱逢甘霖式的結果。」
紀信林拔掉他身上最後一根針,拍拍他肩膀承諾:「放心,我師父從一開始就反對抓凡人充當祭品的事,我們藥宗全體弟子都不會同意配合仙盟設陣,與你們劍宗誓共進退。就算另外五宗全部集齊法陣要素,缺了我們這兩大宗,這陣也無法啟動。所以,你想好了?」
「嗯。」銀針全部拔除,甄業章凝滯的指尖動作變得迅速,在空中畫陣的手指只留下殘影,沒過太久,一柄青光烈烈的本命劍從脈門中具現出來,凜冽地圍繞著他們盤旋。
紀信林看著他的本命劍驚嘆:「這才幾天沒見,你的傷怎麼這麼快就好了?難道是愛情的滋潤?」
甄業章乾咳:「……這十天來,我一睡著,他就拉著我的手輸入靈力,我在昏睡中本能地如饑似渴汲取,每天不停運轉大周天,傷勢自然好得飛快。」
「如饑似渴真是個好詞。」紀信林收著針打趣他,「等這一件大事了了,你是不是就差不多該向他提出結契邀請了?」
甄業章撿起衣服穿上,耳朵熱騰騰了一片,看著本命劍的眼神堅定且鋒利:「待我們聯手摧毀仙盟——我會親自向他奉上我的劍。」
「對。」紀信林啪嗒關上藥箱,沖他伸出一個拳頭,「破仙盟,喝喜酒!」
甄業章收攏五指,把本命劍收回靈脈當中,手掌握成一個拳頭,與他輕輕一擊。
這一擊正巧敲出一個貼在紀信林手邊的傳喚陣,他趕緊抬手戳開,傳喚陣的另一邊是他敬重的太師父。
聽完訊息他又氣又無語:「我師父試毒,自己中招了!這蠢老頭!」
甄業章失笑:「紀大醫仙,杏林聖手,別騎小毛驢了,借個神行的法器,快馬加鞭回去吧。」
紀信林氣呼呼地背上藥箱,大力地拍甄業章的肩膀:「甄大劍仙,共勉勵,共籌謀,在這緊要關頭,千萬別做孤狼哈。」
兩人互損兩句,一個出了門,一個盤膝靜候心上人。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這一別後,一個沒有再回,一個沒有等到端藥回來的曹匿。
晗色拿著藥出了門直奔藥房,腦子還有點不清醒。從今早做的夢,到天鼎與仙盟,再到缺失的重要一環解答,他走進藥房時還絆了一跤摔個四腳朝天。
他看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麻了。」
天花板忽然出現一張熟悉的冷臉。
晗色:「……?」
我的臉怎麼出現在天花板??
他一眨眼,天花板浮現的臉變成了一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