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決定(第2/4 頁)
漉的發尾。精怪們進來,把浴桶打掃乾淨,師蘿衣心情平復了些,打算明日就讓人換掉那個可怕的屏風。她臉頰泛著淺淺的紅,自己都分不清是因為熱氣騰騰的沐浴,還是此刻兩人相處的情形。她走到櫃子邊,拿出自己的錦被,仍是打算像昨夜那般,守在卞翎玉榻邊睡。
師蘿衣脫衣裳開始,他就沒再看她。
師蘿衣第一次在有男子的房裡寬衣解帶,她背對著屏風,這會兒再不敢回頭去看卞翎玉了。
她蹲下,還沒開始鋪,卞翎玉坐起身,道:「你睡床上來。」
屋子裡一時安安靜靜,只剩水聲。
他閉著雙眼,沒有回頭去看。
卞翎玉背對著她,面上仍舊清雋如冷玉,掌心卻幾乎掐出血來。
外面的一半已經被卞翎玉佔了,只剩床裡面那一席三分地。
那日她恨意橫生之下,嘴裡說出來的話讓卞翎玉恨不得掐死她。他剋制著自己一動不動,師蘿衣還拍他的臉:「卞翎玉,死了麼,沒死動一下。」
對於師蘿衣來說,那事已經過去了六十年,可是對於卞翎玉來說,就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
可是燈光下,眼睛黑白分明望向他的少女,像一朵盛開的白梔子。
臨近陣法啟動,卞翎玉卻蹙緊了眉,他到底是神,誅魔容易,但所有的術法只怕都會傷她不輕。
半晌,少女偏頭,古怪地笑道:「這麼聽話啊……」
卞翎玉默了默,問:「你確定嗎?」
師蘿衣很快就沐浴完畢。
「這怎麼行,你受了傷,還生著病。」
看不到,卻能聽到,細細的水聲下,他也是個正常男子,還與她有過一次魚水之歡,沒法無動於衷。
「……」
他緊抿著唇,屋裡氤氳著淺淺的水汽。暖黃的光暈中,他儘量維持著心緒。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師蘿衣見他臉色冷淡卻執著,頓了頓,提議道:「要不,都睡床上吧,床這麼大,我們一人一半。」
他恨透了那一刻的師蘿衣,也恨透了自己。濃重的無力在心裡蔓延,匯聚成了此刻屋子裡令人窒悶的暖意。
師蘿衣仍舊在無辜地幹一些「壞事」,卞翎玉卻沒法再肆意地恨她,甚至連生她的氣都做不到。
兩人對視,卞翎玉沒再反對,畢竟也沒更好的辦法。
卞翎玉移開眼睛,說:「我睡地上。」
掌心一陣陣刺痛,昭示著他的清醒。好在只要師蘿衣不主動作死,神族骨子裡的冷清和剋制,不至於讓他像曾經那般丟醜。
卞翎玉頓了頓,頷首。
師蘿衣把錦被放在了裡面的塌上,卞翎玉注視著她從自己腿側跨過去。
少女玉足雪白,踩在大紅的錦被上,還沒他手掌長,她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他的腿。
路過了他,她才變得身手伶俐,鑽進被子裡。
兩人一人一床喜被,卞翎玉也躺了下來。
師蘿衣發現這床看上去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大。
如果就睡她一個人,確實是很大的,可是另一邊躺了卞翎玉。他寬肩窄腰,雖然沒有刻意佔多少地方,甚至還讓著她,但兩個人的錦被都貼在了一起,她甚至都能聽到卞翎玉的呼吸聲。
除了幼時和母親一起,師蘿衣從沒和人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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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她亂糟糟的心,幾乎沒有停歇過,她嗓子略微乾澀,問卞翎玉:「那我熄燈了?」
卞翎玉平躺著,閉上眼,似乎比她平靜很多:「嗯。」
師蘿衣被子下的手動了動,一個法決飄過去,屋子裡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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