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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來得非常晚,但至少要比大房的男丁好,荀嘉明的父母抽不出時間來也就罷了,嘉明三叔明明就是大閒人,卻寧可在外島吃喝玩樂都不來露面,一副總算拿到遺產,要盡情放鬆的樣子,不免讓人齒冷。julie對嘉俊爸也不好太雙標地冷淡,勉強微笑,「你們可以試試看——」
她走回荀爵士身邊,金曼曼垂下眼睛,承受著二房父子的打量,她能感覺到視線在面板上烙下餘溫,自從嘉俊得志以後,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對父子,她覺得財富並沒有讓他們變得滿足,反而使得嘉俊越發有些恣睢了。
也不知道楚君來沒來……
「阿爹,還認得他們嗎?」
她的感受只是配角,julie在一旁輕聲問主角荀爵士。爵士的一隻手還握著金曼曼的手,他似乎還陷在剛才提防林總的情緒裡,又對太多生人的出現不滿,認真地看了一回,很生氣地說,「都是壞人——要偷我的錢呀!」
這回站在門邊的三個男人都被他一指掃射到了,「你們都要偷我的錢!」
這實在是太好笑了,金曼曼和julie都忍不住笑,就連林總也有點兒幸災樂禍——現在他不是唯一的小偷了,嘉俊父子僵硬的表情,在笑聲中逐漸緩解開來,嘉俊爸詢問地看林總一眼,林總比了一下太陽穴,「剛老爺子也這麼說我來著。」
誰能和病人計較?stephen搖頭失笑。「那大姐扮演什麼角色?金小姐是月娟,這個我知道。」
julie顯然不願回答這個問題,或許是不想和二房談論自己的母親,恰好此時湯糰到位,金曼曼起身說,「要問問醫生他能不能吃,要不要先切開。」
「我去問,我去問。」嘉俊這時候倒很積極表現,去辦公室找來醫生,一路上還在殷勤問老人家的病情。「現在的事情,完全記不清了?」
「昏迷這麼久,能醒來,會說話,慢慢在進步,其實已經很難得了,能恢復到什麼程度要看天意。」
醫生的說法一直是一致的,「或許有一天起來了就突然慢慢都想起來,也或許就這樣子下去,還會慢慢惡化,很難說。總是往積極處去想吧。」
他檢視了一下湯圓,「少吃吧,咀嚼功能沒問題,但是消化不好,還在恢復,是應該要吃一些實體食物了,不然胃腸功能衰退,糞便都沒法成型,最多吃兩個就行了。」
julie很保守,決定只給荀爵士吃一個,她去找刀,「切一下吧,這個還溫熱的,咬開會有油汁,燙到老豆就不好了。」
家屬來了,還坐在病床邊不是事,金曼曼見爵士情況還算穩定,便起身讓開了位置,stephen順勢上前,輕輕問爵士,「還記得我嗎,daddy,daddy?」
他臉上浮現出熟悉的感傷,和julie的表情如出一轍,這時候可看出他們間的血緣關係,原來那份愛恨交織,大概橫亙在爵士的所有子女心裡——嘉俊爸是側室所出,這不假,但他也不折不扣地擁有和爵士一樣的基因,感情是不能打折的。
爵士迷惑地看著他,嘴角囁嚅著含糊的人名,「……phen?」
stephen眼睛紅了,他見爵士的眼神落到紙碗上,便端起碗,用手背擦了擦眼角。一開口居然是很純正的吳語,「是我啊,阿爹——鮮肉湯糰吃伐?」
熟稔的吳語,似乎使得爵士放下了一些戒心,他面上現出饞相,張開嘴乖乖地『啊』出聲,這是等著餵藥的姿勢。金曼曼站在床尾,看著stephen舀起一個大湯糰,送到爵士嘴邊,她的距離很近,可以看見stephen表情中的悲切,眼角未曾拭去的淚水,背對著他們吩咐護工的julie,門口的林總,還有站在父親身後的荀嘉俊,那種焦切而又忐忑的神情——
金曼曼的眼睛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