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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這缺德不缺德,還真不好說,禪修似乎跨過了一條很難言說的界限,但又很難定義到底是什麼界限——禪修提供的是精神方面的療愈,但金曼曼也為客戶中介找心理諮詢師,禪修似乎在製造需求,但buyer服務的就是那些被製造出來的需求。buyer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浪費的表現:這世上為什麼有人需要另一個人來為他購買一些他其實並不真的需要的東西?
如果一個有錢人需要buyer,那麼似乎他也同樣可以享受禪修帶來的心靈能量,即使在外人來看,這種行為非常傻,但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刀反正割不到窮人,就算是騙子,也比一般騙子厚道得多。金曼曼只是說,「反正,林陽是絕不會摻和進來的,你只需要知道他看不上這份錢,也賺不了這份錢就行了,你們還得再找個人來搭臺。」
「搭臺的人其實是已經找到了,現在少的是客源。」
林陽人不出面,其實已經說明瞭態度,單修謹雖然遇挫但並沒有完全冷卻,期冀的眼神轉向林俏,「你們工作室……」
「我們工作室的客戶也絕不會經由我們看到這種廣告推薦的。」
金曼曼在林俏開口之前嚴厲地說,她冷冷地注視著單修謹,「不要讓俏俏為難了,她是你女朋友,不是你獲客的工具,不要利用她,小單。」
林俏顯得左右為難的樣子,單修謹則嗤之以鼻,他在金曼曼面前已經非常自如了,似乎完全看不到她的性別,她的美貌,他看到的只有攔在他和機會之間那煩人的道德標兵。「不要利用她?你利用她可以,我利用她就不行?」
這句話說得就太難聽了,完全揭開了彼此間心照不宣的那層遮羞布,直指工作室開辦的契機,單修謹話說出口了自己都有點吃驚,金曼曼臉色刷地煞白,林俏也一下站起來了,「不要再說了!」這裡最難堪的就是她。
「俏俏——」
一場拉拉扯扯的戲碼不可避免地上演,金曼曼感到很辣眼睛,她幾乎是木然地看著這對年輕男女的愛情戲,說實話,單修謹和林俏並不能說是有礙觀瞻,他們賣相體面,但不知為何,這一幕只讓金曼曼感到反胃,她覺得自己抽離出來了,正居高臨下地看著一出滑稽的木偶戲,演員並不是一對外貌相配的年輕男女,而是人性永恆的缺憾:在金錢面前的醜陋,在愛情面前的軟弱。
「但,我也沒有想利用你——我怎麼算是利用你?我是想我們一起賺錢啊。」單修謹急急忙忙地說,他也的確是真心的,聽得出來,他考慮過林俏現在的尷尬。「你現在沒遺產了,那你得賺錢啊,不然還有誰管你?現在這個工作室能給你賺多少錢?一年一百多萬?都夠不上你的零花錢!」
「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而且又是正當的——收入還這麼高,難道你不想靠自己賺到的錢買別墅嗎?你和我,我們一起賺的錢至少有一半是你的啊!不是別人給的,就是你自己賺的——從工作室提利潤的感覺,難道不好嗎?你難道不想提更多嗎?」
這不是用愛情做藉口在騙人,這些全是實話,也因此更富有誘惑力,這世上最誘人的真不是謊話而是實話,金曼曼注視著林俏,叫了聲,「俏俏!」
林俏在單修謹的懷抱裡,顯得那樣的嬌小,她茫然地看著金曼曼,又看著單修謹捆綁她的雙手,臉上浮現出逼真的,愛莫能助的歉意,好像在說——我沒有辦法,你看,他抱住我,他不讓我走。這錢我也不想掙,但是——
但是,為什麼不能掙,似乎金曼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有的勸阻都卡在了喉嚨裡,林俏的態度其實已經很清楚了,她只是搖了搖頭,清晰地說,「你的私人關係我沒法管,但是工作室後來新發展的客戶,我不允許你去打擾,這是我的底線,如果你反對,我們立刻結業。你要想清楚——那你最後這條躺著拿錢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