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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將將辰時,紅通通的太陽自東方緩緩升起,街道兩旁的早食館子,飄著濃鬱的香味,周遭漸漸有了聲響,涼涼的寒意被陽光滲透,氣溫一點點的回升,緊閉的店鋪,一家兩家三家,接二連三的敞開,冷清的街道慢慢鮮活,周遭的聲響顯的噪雜而混亂,紅通通的陽光也變了模樣,金燦燦的有些刺眼,新的一天,開始了。
店鋪取了個很通俗易懂的名字,南北雜貨。
開張這天,二朵和秀秀跟師傅請了假,三郎也提前跟夫子打了招呼。天矇矇亮,餘氏就醒了,歡開喜地的張羅著早飯,早飯是香菇豬肉餡,韭菜魚肉餡,酸菜油渣餡。二朵和秀秀在旁邊幫著忙,沒一會阿桃和三朵也醒了,燒火的燒火,捏餡的捏餡,尋著事兒做。
嗜睡的季歌也難得起了個大早床,挺著個大肚子,紅光滿面笑嘻嘻的硬要過來湊把熱鬧。今個是個好日子,餘嬸她們不想掃了興致,再說包個包子也不是什麼難活,輕輕鬆鬆挺好對付,便同意了季歌的要求。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女性,手裡頭邊忙著邊嘰嘰喳喳的說著話,場面比起過年還要熱鬧。
蒸好包子,也沒在家裡吃,稍稍的收拾番,一夥人浩浩蕩蕩的拎著食盒去了倉橋直街。他們到店門口時,鋪子還是關著的,當然這會也不算晚,才辰時初呢。
大郎他們匆匆忙忙的洗漱了番,店鋪內的屋子不算大,擁擠著湊一塊,吃著香噴噴的包子,熱熱絡絡的談天說地,倒是別有番親近趣味。
沒多久花家三口過來了,白家那邊俱都過來了,就連柳家,柳姐在養著傷,不能隨意走動,柳安便一個人過來了。
柳姐帶著柳安在天青巷租了房住,一個院落裡住了三戶,其它兩戶也是人口簡單,性情都挺和善和氣。經過季歌餘嬸花大娘花瑩等眾人的勸說安撫,柳富貴那邊還在鬧騰著要贖自己的小嬌嬌,柳大要死要活就是不願意休妻,總不能真的就不要了大兒子,頭個孩子感情總要深些,再混帳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如此一來,局面就這麼僵住了,柳姐心灰意冷,覺的大夥說的對,便在幾家的幫助下,租住在了天青巷,就近的花大娘隔三差五的會過去竄門,季歌的月份大了,天青巷和貓兒衚衕離的又遠,只和餘氏偶爾過去坐坐說說話,一來二去,和柳氏的情分倒是比以前還要深厚些,主要是柳氏經了這事,明白了季歌等人的好。
至於往後,且先顧著眼前吧,一團亂麻似的,就是個無解的局,到了這一步,怎麼走都沒了意義。在天青巷住了十來天,日子清清靜靜,她倒是想通了些,就這麼和小兒子過著也好,出嫁的女兒時不時的帶著孩子回來瞧瞧,挺好的,比起以前要愜意多了。
柳富貴,呵呵,他算什麼,滿心滿眼全是他的小嬌嬌,就隨他去吧,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眼不見心為淨。幾十年的夫妻啊,一路走到現在,苦的時候倆人得分著饅頭啃,那會子倆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生怕對方沒吃飽,情願自個苦點累點,怎麼手裡有了幾個錢,偏偏就變了樣呢?柳氏每每想起往日點點滴滴,就是輕輕的呼吸都能扯疼胸膛。怕是命吧,她就是這麼個命,她認命了。
新店開張大吉,季歌特意想了個活動,大郎他們聽著,幾番商量稍有修改。店鋪裡的吃物,買兩樣送一樣,也可以是買兩樣,只收價高的吃物,限時三天。兩個活動針對的是不同的商品,怕買家鬧不明白,陳列時細心的分為兩個區域,又立了個精心製作的木製牌,還頗有幾分雅緻,請衛小夫子寫的字。
門口也立了個木製牌,將活動內容具體寫在上面,令用了簡短的兩句話概括了店裡的商品類別。並沒有在外面麼喝啥的,要季歌的話來說,就是太降逼格了。反正都是耐放的,酒香不怕巷子深。這裡是縣城,識字的多,進來瞧了瞧,裡面的商品中了意,回家後十有九個自然會說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