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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胞胎對父母沒有印象,他們剛出生沒多久,父母相繼去世。每個孩子都是渴望父愛母愛,這是種天性,自然而然的,隨著慢慢的長大,心底會有份模糊的念想,關於父愛關於母愛。三郎和三朵也聽見了大姐的低喃,他們先是茫然,緊接著,幾乎是同時,看向廚房外面,尋找著大嫂的身影。
那份模糊的念想,原本是不甚清晰,可大嫂來了後,漸漸的便有了個細緻的模樣,清清楚楚的感官。想像中的母愛,大抵就是這樣了,像冬日裡的火爐,春天明媚的陽光,夏日裡的微風,初秋的桂花香,隔了很遠也能聞見,淡淡的沁人心脾。
一直未見媳婦的身影,大郎有些心慌,站起大步出了屋,卻見媳婦站在東廂的屋簷下。&ldo;媳婦。&rdo;
&ldo;你怎麼出來了?&rdo;季歌想,一朵對她滿心的怨氣,這節骨眼上,她就甭進廚房了,省的再刺激到她,妨礙到了大娘的發揮。她不待見一朵,甚至產生了厭惡。可中間夾了個大郎呢,她珍惜大郎對她的好,在這個封建的時代,大郎能待她到這地步,已然不錯,她很知足。
都當了兩年多的夫妻,生活很和諧,日子過的順心順意,季歌不想因為一朵,壞了這夫妻情分,她還想和大郎子孫繞膝相守白老呢。顧念著這點,不涉及原則和底線的情況下,她願意稍退半步。這裡並不是現代,真鬧翻了,日子過不下去,她有掙錢的能力,可身在這樣一個時代,沒個男的撐著,她的能力反而是個禍害。
哪個家庭沒個糟心事,或多或少總會有些磕絆,說來劉家還算清淨,鬧心的事也就一個一朵,換成旁的人家,兄弟妯娌多的,父母尚在未分家,差不多天天都是雞飛狗跳,一點破事就揪著嚷嚷來嚷嚷去。加上現代的年紀,季歌都快奔四了,她不是個衝動的,想事想的比較深遠。無關緊要的她可以不計較,可觸了底線就行了,甭管怎麼著,她都不會委屈了自個!
&ldo;你怎麼站在外面?&rdo;劉大郎走了過來,牽起媳婦的手。這會太陽才剛露了半個頭,紅通通的,空氣裡沁著冷意,又有晨風吹拂。&ldo;手都是冰的,咱進屋罷。&rdo;
&ldo;我就不進去了。&rdo;季歌垂著眼淡淡的說著,知道丈夫想不到這裡的彎繞,就解釋了句。&ldo;一朵心裡怨著我,大娘正想法子勸著她引導她,我進去了,說不定會刺激到她,大娘的話就起不了什麼作用。&rdo;她做的必須得讓大郎知道。默默付出什麼的,呵呵,她腦子又沒有被門夾,她可是商人,有些商人習性是深進骨血裡的。
劉大郎聽著這話心裡難受,他曾口口聲聲的說過,定會護著媳婦,莫讓她受到委屈。可他卻成了那個,讓她受到委屈的人。他知道,在一朵針對她的時候,他該站出來護在她跟前。可他沒有,終是理智壓住了情感,他不能那麼做,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太不留情面了,他要怎麼面對地下的爹孃?他也曾答應過娘,定會護好幾個弟妹。
&ldo;媳婦,是我對不住你。&rdo;劉大郎把媳婦抱在懷裡,艱難的吐出這句話,瞬間心如刀割般的鈍疼著。
這個高大強壯的漢子,紅著眼眶連手都是顫抖的。
三郎和三朵見大哥出了廚房,立即就想到了,大哥是找大嫂去了,他倆也跟著起了身,剛出廚房,就看見了對面東廂屋簷下的大哥和大嫂,他倆顛顛兒的湊了過去,走到一半,卻聽見了大嫂在說話,他們停下了步子,聽著大嫂的話,只覺的心裡刺刺的疼著,不知道為什麼會疼,就是不太舒服,然後,他們聽見了大哥的話,突然的,就好難過,隱約有些明白,又似是仍舊什麼都不懂。
阿桃也出來了,她就怔怔的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睛睜的很大,空空的盯著地面,臉上的神情是呆滯的,看不出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