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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明妝被她這樣一說,又覺得好像很合理,只是有些羞赧,捧著臉頰想,這樣是不對的,對誰心跳都可以,唯獨不能對李判。他像親哥哥一樣百般為她周全,自己要是想入非非,被他知道,恐怕嚇得以後不敢靠近她了。
唉,真是惆悵!她腦瓜子生疼,翻起被褥蒙上了臉。
迷迷糊糊做了個夢,夢見李判沖她巧笑倩兮,她頓時心亂如麻,坐立難安。不知怎麼,夢裡好像正逢佛生日,李判遞了一袋螺螄給她,暗送秋波不止,說「喏,放生吧」。
她當時如遭電擊,心說乖乖,你也把我放生了吧。正想再和他細細交談,旁邊人扔下一條好大的鯉魚,鯉魚入水,濺起半人高的浪,迎面朝她撲來……她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把自己給嚇醒了,醒後一陣慌張,「討厭!真討厭!」
再閉上眼追入夢裡,已經找不到李判了,有人在她耳邊呢喃:「那不是李判,是螺螄精啊。」她心頭悵惘不已,明明那麼鮮活的人,怎麼是螺螄精呢。
後來半夢半醒間思量,李判好像真不是那樣的人,只有精怪才那麼魅惑。她記得他眼中蕩漾的春光,記得他撩人的聲線,甚至記得他遞來的白淨右手……什麼都像李判,但那不是李判,李判應該莊重肅穆,哪裡會是那個模樣!
好失望,說不出的可惜,都怪那個放生鯉魚的人,做什麼弄來那麼大一條魚,害得她好夢中斷了。
早上醒來,人還蔫蔫的,商媽媽上來打起帳幔,見她一臉菜色,奇道:「小娘子怎麼了?夜裡沒睡好嗎?」
她耷拉著腦袋,「做夢了,不高興。」
商媽媽以為她夢見了故去的郎主夫婦,很是心疼地攬了攬她,「小娘子要打起精神來,今日宰相夫人登門,倘或看見小娘子無精打採,倒要懷疑親事不合心意了。」說著替她理了理鬢角的發,嘆息道,「可憐見的,可是又想念郎主和大娘子了?他們人雖不在,心神卻一直瞧著小娘子呢,只要小娘子有個好歸宿,他們九泉之下就能安心了。」
倒說得明妝有點羞愧,她昨晚沒有夢見爹孃,只夢見了螺螄精變的李判,真是不孝。
看看外面天色,日上三竿了,她扭頭問商媽媽,「李判昨晚回沒回來?」
商媽媽說沒有,「今日不用上朝,想是在衙門公幹吧!不過說起李判,真是個知進退的人啊,見老太太被接走了,小娘子說話就要定親,自己識趣避嫌,是怕壞了小娘子名聲。」
明妝心裡坦蕩,嘀咕道:「這有什麼壞名聲的,這麼大的園子,又不是我與他兩個人獨住,上下那麼多雙眼睛呢,怕什麼。」
趙嬤嬤這時從門上進來,帶來了呂大娘子的拜帖,笑著說:「身再正,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既能防,何必冒那個風險。」一面將拜帖遞上來,「小娘子先梳妝,呂大娘子巳時前後來拜訪。送拜帖的說了,已經打發人上麥秸巷傳話了,邀了我們家老太太,還有羅大娘子來議事。」
明妝有些意外,「大伯母?這事要問過她?」
趙嬤嬤道:「呂大娘子是個周到人,這麼做,好叫人挑不出錯處來。易家老太太送走了,小娘子在上京的長輩以老宅大房為首,把羅大娘子邀來,不過是走個過場,道理上說得過去就罷了。再說那羅大娘子,早被家中老太太奪誥的事打殺得沒了脾氣,這回除了來受教,沒有說話的餘地。」
明妝這才放心,實在是不願意再和老宅的人過多糾纏了,既然只是為了應付場面,那來了也就來了。
商媽媽拖她下地,她懶懶站在軟鞋上,舉著雙手,等商媽媽給她系裙帶。
商媽媽邊說邊笑,「這麼大了,要乳孃穿衣裳,過會兒說定了親事,轉眼可就是王妃了,到時候你還這樣?」
明妝厚著臉皮笑了笑,「媽媽不跟我一塊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