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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太美心道這老李家就是個空殼子,說得有萬貫家財能供人搬運似的。但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陪著笑臉道:「公子讓小人回來收拾衣裳細軟,以便換洗,並不是要搬別的東西。」
唐大娘子哼了聲,「還是個御封的公爺,辦事荒唐成這樣,我都替他臊得慌!那易園如今換了匾額沒有?什麼時候換成慶國公府,我們也好過去住上兩日,受用受用。」
張太美唯唯諾諾,「大娘子,小人只是奉命辦事,您若有什麼吩咐,派人給公子傳話,比責問小人管用。」
這下賤奴才拿話堵她的嘴,唐大娘子又重重哼了聲,陰陽怪氣道:「我哪兒敢呢,他如今官威大得很,我這個做嫡母的是管不了他了。」見張太美閉著嘴歪著腦袋,就知道多說也無益,和一個下人,有什麼好囉嗦的。
「去吧去吧。」唐大娘子不耐煩地打發了他,轉身回到上房,心裡萬般不舒坦,便讓女使找了李宣凜的生母姚小娘來。
姚小娘閨名叫姚存意,孃家也是讀書人家,不過家道中落,父親到死是個秀才,家中兄弟姐妹又多,不得已,把她送進李家做了妾室。
二十多年謹小慎微地活著,已經磨光了她的稜角,即便現在她兒子給她掙了個容城郡君的名號,在家的地位也依舊沒有任何提高。進了上房,低眉順眼上來行禮,「大娘子喚我,不知有什麼吩咐?」
唐大娘子偏頭指了指一旁的圈椅,「坐吧,叫你來,是為了說說你那好兒子。」
姚氏聽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示,只是依言在圈椅裡坐下,例行公事般問:「可是二郎有哪裡做得不對,惹得大娘子生氣了?」
這話聽得耳朵裡起繭子,唐大娘子卻依舊要應她,長籲短嘆著:「自打他從陝州回來,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讓我稱意的。郎主昨日還對我發火,說勒令他娶親之前不許在外建府,他倒好,不聲不響把易園給買下來了,全然不顧他父親的臉面。我還勸郎主,買了就買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有什麼話說,可那園子要是改成了國公府,倒還說得過去些,結果你瞧,到今日匾額都沒換,裡面照舊住著密雲郡公一家老小……噯,我就不明白了,二郎買這園子到底是為什麼?別不是上趕著入贅,給人家做上門女婿去了!」
姚氏嚇了一跳,「大娘子快別這麼說,我料他是顧念易公的恩情,格外照顧易家小娘子,哪裡有入贅的意思!咱們家如今只他一個,全家都指著他呢,他要是胡來,那……那……」
那什麼?這啊那的,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唐大娘子對這姚氏算是無話可說了。
細想想,滿腹牢騷,唐大娘子從她臉上調開了視線,嘴裡嘀咕著:「不尊父母之命,也不奉養父母,官家賞了那些錢,咱們一個子兒都不曾見著,怕是全填了易家的窟窿。那宅子購置了好幾日,你幾時聽他說請咱們過目了?我看他就是個倒插門,你就不必為他說好話了。」
姚氏束手無策,「那大娘子說怎麼辦?他雖是我肚子裡裹出來的,畢竟記在大娘子名下,還是要大娘子做主才好。」
唐大娘子冷笑連連,「他眼裡有我這嫡母,我豈不燒了高香了!那日剛買下易園,回來就說了,易園是恩師老宅,裡頭還供奉著恩師的靈位,外人不宜驚擾。咱們都是外人,只那易小娘子是內人……嘖嘖,可不是要成內人了麼!」
姚氏聽了,竟去琢磨起了那位易小娘子,不知是個什麼模樣,性情好不好。
唐大娘子見她走神,就知道別想從她嘴裡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還得自己發話,冷聲道:「明日抽個空,去界身南巷一趟,咱們自家的產業,還不興咱們自己去瞧瞧?」
姚氏聽了連連說好,園子不園子的還可另說,最要緊的是去見那易小娘子一面。二郎不聲不響,心裡最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