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頁(第1/2 頁)
他「嗯」了聲,踏步下了臺階,臨要登車時忽然想起什麼來,回眸望了她一眼,「你怎麼還叫我殿下?我們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嗎?」
明妝才想起來,直愣愣說了句:「從源,你好走。」
這話聽來怎麼有些不是滋味呢,他咂摸了下,最後搖搖腦袋,無奈地登上了車輦。
「在家等著我的好訊息。」他探出頭說,雙贏的好訊息,她應該會歡喜的。
明妝說好,目送他的馬車出了界身南巷。
回到儀王府,他換了身衣裳,坐在圈椅裡拆看這幾日囤積的信件,其中有封地長史的請安帖子,也有以前轄地的奏事文書。
正看著,餘光瞥見門上管事捏著一封帖子進來回話,呵腰道:「殿下,宜春郡公家差人來送帖子,後日郡公在梁園設了壽宴,請殿下賞臉駕臨。」
儀王微頓了下,放下手裡文書,把帖子接了過來。那喜帖的左下角寫有嘉序夫婦拜上,他看著落款沉吟了良久,最後合上擱在一旁道:「照常隨禮,禮到,我人就不去了,就說軍務繁忙,上幽州公幹去了。」
管事道是,領命退了出去。他站起身走到廊上,在竹簾下的光帶裡慢慢踱了幾步,看時候差不多了,回身進房換了身衣裳,吩咐小廝備車,趁著午後休憩時光入了禁中。
官家在崇政殿歇息,他想入內請安,床前卻放著帳幔,官家的聲線淡漠地傳出來,「太康的事,處置得很好,漕運暢通是第 一要務,餘下那些壅塞之處可以慢慢整頓,先解了百姓的燃眉之急要緊。」
儀王說是,「臣已經命人拿下太康茶鹽司主管官,勒令提刑司嚴查,此一路平常事,命倉司暫行代管。」
帳後的官家道好,卻是半晌沒有再說話。
抬起眼,他試圖穿過厚厚的帳幔看見後面的人,然而沒有,什麼都看不見,正因看不見,心思便懸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見官家的聲音,忽然提起了那個念念不忘的兒子,「你大哥……近來不知怎麼樣。」
儀王略頓了頓,垂首道:「臣離京十幾日,今日剛回來,還未來得及探望大哥。」
李霽清風光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受墜樓宮人的案子牽連,從郡王一路貶至開國子。開國子,五品的官職,雖然官家褫奪了他的郡王封號,但念在父子一場,沒有將他徹底貶為庶人,已經是破例的袒護了。
官家心裡終究為此不平,長嘆一聲道:「你們都是朕的骨肉,手足之情不可忘,若是忘了,就豬狗不如了。得了空閒,去看看他,他如今正禁足,吃穿用度上也不便利,去問問他,可有什麼需要的。」
儀王說是,深知道官家那句「豬狗不如」是在敲打他。有時候真不明白,明明都是兒子,明明自己還是嫡出,為什麼一個賤人生養的,就那麼得官家的心。官家兒子多,偏私得厲害了,兄弟之間也會爭寵,說到底都是官家的錯,是他這個父親當得不稱職。
好在李霽清徹底出局了,這件事後再也沒了奪嫡的資格,官家的拳拳愛子之心最後害了他,自己還有什麼可斤斤計較的。於是從容一如往常,復叉手行了一禮,從崇政殿後閣退了出來。
彌光一路相送,送他去皇后的寢宮,半道上掖著手道:「那個李宣凜,小人試探過了,他嘴上慶幸易雲川的死,讓他有了嶄露頭角的機會,但說及易娘子時,卻全不是那麼回事。」
儀王揚眉笑了笑,「不出所料,彌令觸到他的底線了。」
彌光喪氣地搖頭,「他竟拿我的家小來威脅我,可見這易小娘子對他十分重要,殿下這步棋是下對了。但殿下,他日成就大事,易小娘子就是一國之母,屆時小人的肝腦塗地成了殿下腳下的泥,恐怕不值一提了吧。」
他旁敲側擊,儀王聽罷轉頭看了眼這閹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