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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說得好像這次你給我放水了似的。」

他語塞。

確實……他只是打算放水，結果陰差陽錯之下，把其他人都放了，只把她留在網裡。想想幸虧把她給當了，否則他們到如今還是純純師生關係。

所以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關憶北扭頭背對著她偷偷笑，手下握緊她的手。

「其實你真的挺討厭的。」莫羨說。

「我？」關憶北迴頭，訝然，問，「為什麼？」

「暑假回來以後補考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莫羨不滿道。

「還有我呢。」關憶北笑，：「想想考場裡只有我們兩個，不也挺好？」

莫羨哼了聲。他是監考老師，她是不及格的學生，他倒是高興，她臉皮沒那麼厚。

「補考那天給你帶好吃的。」他逗她。莫羨又哼了聲，不理他了。

溜溜達達地走了一陣子，莫羨都不說話，低著頭不搭理他。關憶北撓撓頭，只好問：「你那麼在意考試成績，也是因為成績單要寄到家裡嗎？」

她點頭。

「你家裡給你的壓力很大？」他問。

「我爸爸住院了，不想惹他生氣。」莫羨說，對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關憶北站住了，立即問：「什麼病？住在那家醫院？」

「胃出血。」莫羨說，「住在海城大學附屬醫院，明天出院。」

關憶北愣了下，沉吟片刻，問：「所以你才對成績那麼執著？」

莫羨舒了口氣，扭頭看著他說：「算了，我明白是我自己不對，怪不了別人。」

「放心。」關憶北說，拽過她的手放到胸口，說，「以後有我呢。」

「你的意思是會提前透考題給我？」她問，期盼地看著他。

「做夢！我會督促你學習。」他說，睨她一眼。

她還是不滿地哼了聲 ，拽著他往前走。關憶北被她拽著，看著她的背影發笑。

「你爸爸住在普外科還是內科？」他問。

「內科。」她說，「醫生建議做手術，他害怕，一直堅持保守治療。」

「明天什麼時候出院？」

「上午十點左右吧。」

關憶北「哦」了聲，心裡便有些算計。

走著走著，他再抬頭看的時候，發現已經走到了校門口。他問她：「要去哪裡？」

她說：「你該回家了。」

走出校門沒五十米就是公交車站了，關憶北就發笑，今天他們兩個送來送去的也是無聊，卻也有趣。

「回家去把你的鞋子換了。」莫羨提醒他。

關憶北低頭，才發現自己穿了差色的鞋子出來。

「你也不早說。」他左右腳在地上踩了踩，不知道這一路多少人看到了他的笑話。

「我愛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莫羨傲嬌地哼了聲。

「小心眼。」他說。知道她是為考試的事情藉故撒氣。

莫羨歪頭瞟他，眼裡有挑釁。他笑著要去抱她，她往旁邊一閃躲過了，低喝：「在外面別隨便別動手動腳的。」

他沒追她，把手插到褲兜裡，歪頭不正經地問她：「那你告訴我在哪裡可以隨便動手動腳？」

旁邊等車的還有兩個女生，聽到他們的對話後吃吃地偷笑，莫羨剜他一眼。

車來了，莫羨把那兩元硬幣遞給他，關憶北接了，問她：「就送到這裡？」

「你想我送你到哪裡？」她反問。

他俯身湊近她，低聲說：「到可以隨便動手動腳的地方。」

她臉上一熱，伸手把他身子掰過去，朝他後背推了一把，他爽朗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