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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若詞笑著聽著，淺淺淡淡地回應：「關老師一向正直。」

這話莫羨聽進了心裡，她對著窗外嘆氣，她想，自己要他硬是給及格的這種無理要求其實挺沒道理的，估計他能答應的機率微乎其微吧。

她該讓這個要求顯得合理一些。

於是她找出了人體解剖學的課本，還是嶄新的，晚上開夜車從頭學。

後來幾天，消防給了結論：三樓視聽教室內電路板短路引起了明火。視聽教室可燃物多，投影幕，膠皮耳罩，木質桌椅，還有厚重的窗簾，火燒得快，高溫又引燃了四樓樓道堆放的木板跟泡沫等雜物，火燒得更大了，連帶五樓都被殃及。

萬幸的是這次事件裡沒有人員死亡，最嚴重的是大腿骨折。

海城大學享譽海外，有點風吹草動立刻遭受萬眾矚目。所以針對這次事件的處理格外嚴格。總務處長被撤了，負責消防的副校長也被撤了，校長被記大過。受傷學生得到免費醫治，剩下的就是學生家長索賠的一些事情，就是後續了。

徐婉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這些訊息，常常在寢室裡說上幾句，劉果兒評價說：「總務處跟副校長是直接責任人，可咱校長真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一把手不就是用來背鍋的嗎？」徐婉毫不以為意地說。

「話也不能那麼說呀。」宋若詞輕輕反駁。

「哎，難得若詞還有反對意見耶，那你是怎麼看的呢？」徐婉轉向宋若詞，她喜歡爭論，遇到個對手便鬥志昂揚，說話快得突突突的像機關槍。

莫羨捧著人體解剖學躺在上鋪看書，無心參加討論，因為她發現真要用心去學的時候，這門課還真沒那麼簡單。

後來的幾天裡，除了關憶北執教的人體解剖學，其他各科考試成績陸續出來了。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而莫羨所在寢室的四人都沒有掛科的。

宋若詞成績一向好，肯定沒問題。徐婉跟劉果兒有弱勢學科，但都已經過了，人體解剖學她們都沒問題。大家都知道莫羨作弊的事情，所以對於她的成績也都心知肚明，不好意思提起罷了。

莫羨卻還是想做最後的努力。

她這幾天狂補了一遍功課，雖然不敢說靠著幾天時間就能精通，可也算通了大概。她想換個思路，要讓關憶北相信她有及格的能力，再求他高抬貴手放她一馬。

莫羨不想找班長要關憶北的號碼。上次她找班長要了他辦公室地址，結果惹了那麼多麻煩。而且電話號碼這麼私人的東西，她真要了又怕在班上惹流言。她先去研究生宿舍等關憶北，他室友說最近他都回家住，不在寢室。她去他辦公室找他，他師姐在，說他最近挺忙的，上完課就走，很少在辦公室待。

距離暑假的時間越來越近了，莫羨擔心找不到他會來不及，坐立難安。師姐狡黠地笑，伸手抽了張a4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一番後遞給她，說：「這是他的電話號碼，還有他家的地址，如果你有急事，就去他家找他。他最近每晚都在家。」

莫羨咬咬嘴唇，最後還是接了那張紙。

出了學院，莫羨便給關憶北打了電話。他的聲音透著疲憊，問：「喂，誰啊？」

她乾乾地嚥了下，說：「關老師，是我，莫羨。」

電話那頭有久遠的沉默。

莫羨吸了一口氣，眼神散亂地在學院門口的草坪上飄來飄去。她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很招人煩啊？煩到他都懶得理她？他會不會沉默後把電話掛了？

突然電話傳來一聲乾咳，接著他問：「是你啊，有事嗎？」

「就是關於考試的事，想再跟您聊聊。」莫羨低聲說。

「哦，最近太忙，卷子還沒批完。」關憶北無奈地笑著說，他確實是太忙了，爸爸那邊有很多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