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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濂交疊著手,與她閒撇話,「送子送子,不放你這兒難道放我那兒?我又生不出,橫豎還得你生。」
傅晚凝抓著枕頭氣極道,「你明知道……」
後邊兒話她又慫了,噎在嗓子裡打轉半天愣是不敢說。
魏濂抻手搭放到扶手邊,瞅著她頗有些耐人尋味道,「知道什麼?這女人生孩子是大關,有菩薩罩著多少穩些,你年紀輕,過個一年半載身子養熟了,才好考慮生育。」
傅晚凝臊得舌頭打結,「……你,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她還是個姑娘,這話若是說給新婦聽那是正常,說到她身上,在身份上就不適宜。
魏濂狡黠的沖她齜笑,「早晚要經這一遭,老這麼害羞哪成?」
傅晚凝苟住身,將臉塞褥子裡,「……我不想聽這些。」
魏濂唉一聲,「我這個太監沒福,太后娘娘的送子觀音都不能待你房裡,斷子絕孫我也認了。」
傅晚凝露兩隻眼出來,瞧他是真的悲傷,心裡又可憐他,只得猶猶豫豫道,「那放著罷。」
魏濂露一點得意,朝外喊道,「衣裳還沒找到嗎?我趕著穿呢。」
香閣隨這一聲跑進來,託著襴衫道,「老爺等久了。」
傅晚凝腦中一晃,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卻又品不出個頭尾來。
魏濂拿起襴衫看,色調偏青,映著那粉繡補子倒別致,一眼便知是後宅女人做成的,他上下翻了翻,道,「直接套頭穿嗎?」
傅晚凝披好外袍下來,趿著木屐過來,「給我吧。」
魏濂輕微的睨一眼她的腳,小巧粉白,是完好的美人足,他把襴衫給她,問道,「傅家的女兒都不纏足嗎?」
大楚的束縛觀念很重,尤其在管制女人上,拋頭露面或大腳對她們來說都是極其恥辱的事,開明一些的人家疼女兒會不讓纏足,但絕大多數還是會遵照著陋習,纏足說到底還是討好男人,在這以男性主導的世道,女人得看他們眼色活著。
傅晚凝拱起腳背,沒好氣道,「他們不管我和我娘,我娘就是大腳,她也沒給我纏。」
她邊說話邊解開襴衫,張著等他穿。
魏濂只穿了一件紅貼裡來,隨意伸手穿進衣服裡,嘴邊倒贊道,「你娘懂得多,裹腳沒什麼好,走路不便當不說,腳也沒多好看,宮裡的娘娘大都裹了腳,走路都要人扶著,一放開就跟個酒鬍子似的,顛來倒去,柔弱談不上,倒像個殘廢。」
傅晚凝幫他繫好小扣,起開一點笑,「那些宮女姐姐也不怎麼纏足,想來身份這東西就是禁錮,往高爬也得遵照些禮法,像我們這樣兒賤命的,反倒全須全臉。」
魏濂垂視著她,探過去手在她後腦勺撫著,「真箇會想,見天兒樂觀的很,又忒的愛嬌,這女人堆裡,你算獨苗苗了。」
傅晚凝拍掉他的手,眸子在他身上端詳,這襴衫穿的好,將他修長的身形襯托出,直如青竹挺拔,氣質清冽的讓人忘俗,傅晚凝揪一下手邊的衣帶,眼睛忙不迭往其他地方看。
魏濂捲起袖口,推著她上床,「天還早,睡個回籠覺,這一天府裡亂糟糟的,你別往外跑了,吃的喝的叫小丫頭們放苑裡,遇著事兒讓香閣來找我。」
傅晚凝窩在被褥裡,眨巴兩下眼。
魏濂在她臉邊碰了碰,轉身離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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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在午時開了,魏濂入席時,各人皆震驚,他換了儒士襴衫,倒比席間一眾學士更像個讀書人。
江寒英先舉了酒盞給他敬酒,「魏廠督今日好風姿,本官都得贊一句俊俏了。」
魏濂道一句哪裡,騰杯和他遙遙一對,「江大人是大楚有名的美男子,咱家在你面前不敢稱俊。」
江寒英稍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