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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臉側吻一下,晃蕩著身往外走。
吳管家在簷下等著,「老爺,宮裡來人了,催您入宮。」
魏濂理理袖口,大步出了蘭苑。
蕭紀凌直接在乾元殿見了他。
「朕發現,自從你娶了夫人後愈加懶怠,這朝堂也沒以前盡心,進宮還要朕叫,」蕭紀凌僅著褻衣跑他跟前指責他,「你下江南給朕帶回來什麼玩意兒?可別告訴朕你就是去玩了一趟。」
魏濂低眉笑,「皇上急躁了,臣不是探明瞭金礦?」
蕭紀凌跺腳道,「你明知道朕想聽的不是這些!」
他急紅眼,現如今的情形,他盼著魏濂能在朝夕之間幫他剷除所有障礙,他等不得了,孫家不會給他機會等,他的皇位被孫太后捏在手裡,他違逆了孫太后,孫家需要的是個聽話的傀儡,他不聽話,就可以換掉他。
魏濂還是溫和聲問道,「皇上想聽什麼?」
蕭紀凌一下彎身,揪起他的衣襟怒瞪著他道,「朕殺了孫裳嫻和趙璋宏,宮外遲早會知曉,孫家不會讓朕好過,母后也不會放過朕,你覺得朕想聽什麼?」
「這事兒不是還沒傳出去?」魏濂與他笑,他掰開那隻凶神惡煞的手,安撫著,「您太急了。」
蕭紀凌拂開衣袖,抬腳坐到髹金雕龍木椅上,寒面道,「朕急不是應當的?錦衣衛是封鎖了訊息,可趙璋宏死在宮裡,不過這一兩日趙家若找不到人,定會來找朕要,莫說其他,母后的人說不定也已告兒出去了,內閣如今以江寒英為首,他若聯合閣臣逼迫朕,孫家再推力,朕豈不是退無可退?」
魏濂淡然一笑,「皇上現下可不該想這些,當務之急得考慮禁軍的去留。」
蕭紀凌沉住聲,「朕考慮?你怕是忘了,朕沒這個決定權。」
「皇上妄自菲薄了,只要您想,您就有,」魏濂道。
蕭紀凌攥拳往扶手上砸,「朕夢裡有差不多,母后豈會放手?」
魏濂微仰頭,看著他的眼睛道,「您不試試怎麼知道?」
蕭紀凌抿聲。
魏濂便又加一把火道,「禁軍不撤,您想翻身做主的機會等同於沒有,那五千騎兵就一直被壓制,您散了禁軍。您的天下不日將會回到您的手中。」
蕭紀凌瞪向他,「你說的?」
「臣說的,」魏濂道。
當晚蕭紀凌批下聖旨,解散禁軍,他即位以來,從未下過聖旨,他的母后代他行使著君主的權力,令他成了提線木偶,到如今他才第一次站起來了,他挺直脊骨,做好了與孫家人殊死搏鬥的準備。
這面聖旨由魏濂代傳給了孫太后,他入鳳璋殿時一路暢通無阻,至東暖閣前,小太監從裡面開了門,他提擺入閣,近那張紅木龍鳳紋架子床前站定,他盯著那紗帳內婦人笑若修羅。
「太后娘娘,臣替皇上給您送聖旨來,您是不是該起來接旨。」
紗帳內的人極其安靜,不動不作聲。
魏濂便拉開聖旨讀道,「奉天承運皇帝敕曰,自今日起,逐禁軍出後宮,此後再無禁軍,以還皇室寧靜,欽此!」
孫太后猛扯開紗帳,赤紅著眼道,「沒有哀家的準許,誰給他的膽子撤禁軍!」
魏濂摺好聖旨遞給身後跟著的小太監,獰笑道,「您的準許算個什麼?」
孫太后面目枯槁,那雙目儘是血絲,她恨不能生啖其肉。
魏濂抬手扇扇鼻尖嗅到的葳香,指使著一邊的宮女道,「去把窗戶開了,嗆人。」
那宮女默聲去開了窗。
魏濂整好以待的瞥著床上人,譏誚道,「臣只是來知會您一聲,這禁軍您保不住了,您看臣說過的,皇上他不會甘願被您囚住,您作孽太多,是時候該孽力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