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長媳 第57節(第2/5 頁)
兒,唯獨底下的世子是老來子,疼得跟命根子似的。
程王魁梧的身子陷在圈椅裡,久久說不出話來,國公爺話裡話外提醒他莫要恃功傲主,見好就收,眼下需要他才能網開一面,若是四境平安之時,指不定闔家入獄,程王好歹也是沙場老將,這些年雖是跋扈了些,卻也知道權衡利弊,當即打落牙齒往肚裡吞,應下了燕國公之議。
這廂回去,召集都督府舊將,清理衛所屯田,將侵佔的田畝悉數讓出來,人手也清點出來,燕翎這段時日便配合著處置此事,想要程王手腳特別乾淨基本也別想,大頭出來了便無礙。
人至察則無徒,烏日達來使在即,燕翎不會再去刨根究底。
日子進入臘月中旬,四境鄰國陸陸續續來訪,諸如蒙兀,女真,高麗與倭國,南海諸小國都派了使臣,這些使臣來京,又攜了一批商人入境,少不得進行一番互市。
京城張燈結綵,熱火朝天。
寧晏派去南洋給戚無忌尋藥膏的人,便混跡在這群人中入了京。人被安置在明宴樓,寧晏卻來不及去見他,只因臘月十五是淳安公主生辰宴,恰恰朝廷要設宴款待各國來使,皇帝乾脆選擇同一天舉行。
這幾日燕翎早出晚歸,那一夜傷口崩開了血,寧晏惱了,餘下幾日說什麼都不讓他碰,燕翎訕訕的,總歸夜裡要抱抱她才肯放手,寧晏便隨他,等她睜眼,身旁的枕巾早已一片溼涼。
直到十五這一日,寧晏睜著昏懵的眼醒來,迷迷糊糊瞧見珠簾外坐著一人,他身形頎長挺拔,穿著一件雪青色的袍子,手裡捏著一卷詩書,立在窗下看雪,恍惚間聽到動靜,扭頭朝內室望來,他逆著光,瞧不清他的表情,大約猜到那雙眼釘在她身上。
如霜與如月已打水進來,攙扶著寧晏淨面漱口,燕翎掀開珠簾就在一邊看著,“外祖母要見你,我陪你過去。”
寧晏今日穿了那件蜜粉色的緞面軟褙,底下一條桃粉的素面長裙,外罩一件銀紅的雪狐毛大氅,胸前締著如意結,因著要去見長輩,特意化了淡妝,她本就生得明豔,這會兒倒有幾分天仙下凡的模樣,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眼巴巴問燕翎,“妥當嗎?”
燕翎眼神就沒挪開過,這件緞面褙子極是修身,盈盈腰身往上烘托出那弧形的飽滿來,身段過於耀眼,燕翎上前將她胸口的繫帶越發扯緊了些,將上身都罩得嚴嚴實實,這才頷首,
“很好,出發吧。”
天色已放晴,路面卻依然積了雪,偶有晨風襲來,將老樹枝椏上的殘雪給吹落,雪簌簌撲來,眼見要砸在寧晏面頰,燕翎側身一擋,一顆冰渣歇在他眉角,在晨陽裡熠熠生輝,正中的宮道被清理出來,青石地磚溼漉漉的,幸在寧晏穿了高底的緞面絨鞋,這才不覺得冷,她也顧不上冷。
她雖是沒見過皇太后,也聽聞這位太后殺伐果決,性情霸烈,在朝野威望隆重,寧晏原先對這樣一位極有政治手腕的皇太后懷抱景仰與佩服,可如今一想到這人是燕翎外祖母,心裡不由犯怵。
皇太后是燕翎最看重的女性長輩,又是站在權力之巔的女人,若是長公主在世,根本輪不到她嫁燕翎,也不知太后對這門婚事是什麼看法,若她說什麼做什麼,寧晏是毫無招架之力。
燕翎一路握著她的手沒放,他今日穿著二品緋袍,襯得那張臉跟玉華似的奪目,英華內斂四字形容他最是合適不過,他心情便松乏許多,甚至唇角隱隱含著一抹笑,寧晏心裡發慌,忍不住便問他,
“世子笑什麼?”
燕翎也察覺到了寧晏的緊張,安撫道,“別擔心,外祖母會喜歡你的。”寧晏這樣的姑娘,沒有人會反感,外祖母也當如是。
寧晏無聲笑了笑,總算走到了慈寧宮,紅牆綠瓦的廊蕪下,候著一群人,除了太子與太子妃,連三皇子,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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