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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音皺皺鼻子,一副不信的樣。
「其實你不捨得他很正常,對你好,長得又帥,年紀輕輕就接手了他爸的產業,這麼年輕有為的男人天天在你眼前晃,你愛上他都不奇怪。」
初芮的表情微微僵住,沒發覺自己的聲音藏著些許不自信。
「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你沒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師音倒是有幾分認真,「也許你越想離開他,反而心理上越依賴他留戀他。」
「你啊,小心真的動了心,愛上了。」
初芮心忽的一揪,像有什麼哽在喉嚨口,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
那種熟悉的恐慌感又席捲而來,瞬間將她淹沒。
下午時分,動車到達西臨。
再坐公交回西臨大學,收拾收拾,天就開始暗無聲息的黑了下來。
剛開學的夜晚總是熱鬧,一幢幢宿舍樓燈火通明。
外語系所在的宿舍樓,女生們嘰嘰喳喳,歡聲笑語,笑聲不停。
一個暑假過去,初芮的室友們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變化,有的燙了頭髮,有的談了戀愛,有的減肥瘦了,有的出去旅遊被曬黑了——
聽她們在寢室裡聊天,講述自己這一個暑假髮生的事,初芮忽然覺得很恍惚。
她好像回到了屬於自己的世界。
一個跟江寒鬱完全無關的世界。
這裡生機勃勃,青春肆意。
是的,這才是她的世界。
初芮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恍惚,將手機卡槽取出來,換上新買的手機卡。
換新的號碼,換新的開始。
彷彿這樣,就能徹底斷了江寒鬱的聯絡。
夏天不長,這個夏天已經結束了,所有的一切,一定也都會結束在這裡。
……
深夜,江市。
夜很靜。
房很空。
未關的窗戶湧進一陣陣夜風,窗簾隨之飛舞。
剛從公司忙完回來的江寒鬱,疲憊解著襯衣袖口的紐扣,半垂的眸,瞥到房間一角的行李箱。
那是他給初芮準備的衣服,和一些其他的生活用品。
初芮沒有帶走。
轉眸瞥向床頭櫃,一張銀·行卡安靜擺在那。
初芮也沒帶走他給她的卡。
看來,她是真的不願接受他一分一毫的好意。
手機響起來,江寒鬱看一眼,國外的號碼。
他的眸色微有變化,走至窗戶邊,望著沉寂夜色,接起電話。
「表哥,不好了,你家老爺子都知道了!」
電話那頭是江寒鬱的表弟霍昀川,一開口就是一副大事不好的樣。
江寒鬱自知霍昀川指的是什麼,依舊神情自若,問:「他什麼反應。」
「還能什麼反應,當然是氣死了!他躺在病床上戴著氧氣罩都不忘每天詢問有沒有找到那個女人,心裡一直咽不下這口氣,結果現在知道你根本沒有派人去找——他差點沒氣得送搶救室搶救。」
倒不是霍昀川誇張,江家老爺子確實是被梁韻白氣得不行,戴綠帽這種事,無論哪個年齡段的男人都忍受不了。
「表哥,你真的打算不追究?」
江寒鬱淡淡應一聲:「嗯。」
「行吧,看來你是真的準備把你家老爺子氣死。」霍昀川略微嘆氣,「姨夫的情況現在越來越差,醫生說就這段時間了。你還是過來一趟吧,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程。」
江寒鬱緘默著,久久沒有回答。
老爺子大病小病纏身,時日無多,他一早就知道,不過就是早和晚的問題。
對此,他一直都沒